果然,就是这样。
队长就是队长啊,这都能想到,赵腾飞总而言之,概括性地问:“这么说,死者是自杀?”
赵致德没有否认,捂着脸痛苦地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威逼,要么利诱。
赵腾飞继续审问:“那你为什么要指认时瑾是凶手?”
问到这里,赵致德突然沉默了。
赵腾飞语气强硬,直接就是三连问,气势逼人:“时瑾可保了你的命,你以为你不说就能没事?温家会放过你?我们就查不出来?”
赵致德手里攥着矿泉水的瓶子,被他捏得咯咯作响,他纠结反复了很久,才说:“因为他出高价要买的东西在我手里,我怕那件事情会败露,才迫不得已诬陷他。”
赵腾飞顺藤摸瓜,立马发问:“那件事是什么事?”
赵致德停顿了很久,说:“十四年前,温家买凶杀人案。”
猛料!
赵腾飞激动得差点站起来:“你们兄弟是凶手?”
赵致德点了头:“温志孝出了五百万。”
“杀谁?”
“银行家林肖平的一双儿女。”
晚上十一点,江北分局刑侦一队连线了云城公安局重案组。
霍一宁言简意赅:“紧急逮捕令,温志孝。”
云城。
十一点半围了温家,事出突然,顿时人心惶惶,一队人马直接闯进了大厅。
温志孝拄着拐杖下楼:“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男人亮出警察证:“温志孝,我是云城重案组肖睿,现在怀疑你与十四年一宗买凶杀人案有关,不是一定要你说,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话说完,肖睿身边两个警员直接上前押人。
温志孝被人架着往外拖,两眼一翻,险些晕倒过去。温书甯立马从楼上下来,大喝:“你们凭什么抓我父亲?”
肖睿直接亮出逮捕令:“这是紧急逮捕令,有什么话去警局说吧。”扭头命令,“把人带走。”
温书甯急忙追出去,后面跟着才刚闻声而来的温书华。
警车就停在院子里,肖睿直接给温志孝上了手铐,顾念着是老人家才没有推搡,命令手下人抬上警车。
温志孝挣扎无果,只留了一句话:“书甯,不要忘记我跟你说过的话。”
次日,万里无云,是个大晴天。
一大早,刑侦一队几个连续四天没怎么睡觉的家伙,还各个精神抖擞,振奋得不行,忙前忙后在做结案总结。
赵腾飞接了一通电话:“队长,云城公安局已经紧急逮捕了温志孝,正在押送来我们分局的路上。”
霍一宁拉了把椅子,坐下听:“正义,你那边呢?”
汤正义把移动白板拉过去,用水笔画了个案件人物关系图,贴上照片,事无巨细地汇报:“已经联系到了死者赵致贤在m国的儿子赵必成,我用电话给他做了份笔录,在凶案发生的前一天,赵必成确实收到了一笔汇款,而且与死者通过电话,当时死者的口吻很急,没有多做解释,只让赵必成带着钱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汤正义拿着笔,在张冠华的照片上面画了个剪头,指向赵必成,继续道:“案发的当天,赵必成还收到了一只录音笔,录音的内容就是张冠华教唆死者赵致贤自杀诬陷时瑾的谈话内容。”
基本可以确认,张冠华用赵必成来要挟赵致贤,而且,证据确凿。至于这证据是不是赵致贤自己留的、寄的,就还有待考证。
汤正义说完,赵腾飞补充:“法医的报告也显示了,死者赵致贤的致命伤是二次刺伤造成,与凶案现场地板上的匕首印刚好吻合,这一点也可以证实赵致德的证词属实,死者的确是自杀。”
霍一宁问:“录音笔什么时候能拿到?”
汤正义回话:“已经和那边的刑警联系了,一审前应该能寄过来。”
霍一宁嗯了一声,说:“继续。”
赵腾飞接着总结汇报:“另外,张冠华的供词也提到了,他受命于温家,用赵必成的安危威胁死者,以达到陷害时瑾的目的,并在案发后的第一时间用长安路的公用电话报了警,与我们手里的监控证据刚好吻合上,只不过赵致德的出现是意外。”
赵腾飞用笔圈了一下赵致德的女儿,继续:“按张冠华的供词,赵致德的女儿赵梓榕与人斗殴是事先安排好的,以便调开赵致德,然而事出有变,赵致德的妻子提早下班,代替了赵致德来警局保释女儿,因此,整个凶案过程让赵致德目睹了。不过,凶手很走运,赵致德为了遮掩手里的东西,也报了案,指证了时瑾。”
说到这里,赵致德把笔指向时瑾了。
“在案发当天,死者赵致贤在甜品店门口遇到时瑾也并非偶然,而是借此故意引时瑾去农家乐,甚至抛出了赵致德口中那个重要的东西作为诱饵。”赵腾飞喝了一口水,“然后时瑾与秘书秦中当晚去了农家乐。”
不得不说,整个案件下来,计划得很周密,赵致德是唯一的变数,想来温家只想用赵致贤把时瑾拖下水,然后简单粗暴地解决掉赵致德,这样一来,既把眼中钉时瑾给除了,还能把赵家兄弟灭口。
最后,
赵腾飞重点圈出了温家:“重中之重,赵家兄弟口中的那个东西,也就是时瑾高价想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