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坐在霍队长旁边,对面是宇文峰少,他一法医,也不知道怵个什么劲儿,仔细着回答:“不排除这种可能,就法医的角度,伤势完全有可能事后伪造,如果时间相隔太短,角度和力度都把控好,医学上是鉴定不出来的。”
“我若执意要立案上诉呢?”
宇文冲锋这人比较狠,想直接告人污蔑,送到牢里去吃个三四五六年的牢饭。
霍一宁咬了根烟,没点着,刚好背着后面的白炽灯,皮肤偏黑,轮廓硬朗又立体,波澜不兴地扔了句:“胜算的几率不大。”
“霍队。”女帝江山:医手遮天
姜九笙应:“嗯。”
然后,是沉默,很久的沉默。
她问他:“怎么了?”
宇文冲锋仰头,眼角微红,风吹得人影微晃,他的声音飘散开来,淡淡的:“没什么,你喜欢就好。”
说完,他先挂了电话。
总是这样,他总是挂她电话,然后会看着手机上的号码,久久回不了神。
他给她的备注是摇钱树,没有姓名,只是在三个字前面加了一个字母‘a’,排列在他联系人的第一位。
电话忽然响起,是他的母亲唐女士。
“在哪?”
单刀直入,没有一句多余的问候。
宇文冲锋回,同样简单:“外面。”
“徐家小姐来了,你过来一趟。”并不是征询或者商量,唐女士是命令的口吻。
宇文冲锋忽然觉得有些累,靠着路灯的高杆,眉眼微垂:“我去做什么?”
唐女士微愠:“不要明知故问。”
他便对答如流:“哦,那就开诚布公。”笑了笑,眼底微凉,像是嘲讽,又像是无谓,漫不经心的语气,“我不会娶她。”
他说完,唐女士便动了气:“这件事,在你十八岁成年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
语气强硬,毫无转圜的余地。
宇文冲锋冷笑,不作声了。
他十八岁生日那天,唐女士送了他一个很貌美的女人,跟他说,你可以有很多女人,可以给她们买首饰,买豪车,可以陪她们玩,只要别娶她们。
唐女士还说,只要不娶她们,怎么玩都可以,唯独娶回家那个,不能玩,更不能爱。
后来,他才知道,唐女士送给他的女人,是他父亲最宠爱的情妇,不过他一点都不惊讶,唐女士恨了他父亲半辈子,把他教成了跟他父亲一模一样的人也不奇怪。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唐女士喝醉酒时,就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是唐女士第三次流产,患了抑郁症,有严重的自虐及自杀倾向。
那时候,他才十岁。
父债子偿……
他偿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够呢。
“妈。”
他已经不记得多久没这么称呼过唐女士。
唐女士可能不适应,没有应。
他低着头,踩着地上的影子,停顿很久,说:“您大可以放心了,您儿子,”风吹得夜色冷冰冰的,嗓音颤着,一个字一个字都如鲠在喉,“您儿子这辈子都娶不了他爱的人了。”
电话里,唐女士一句话都没说。
“我能不能有一个要求?”声音微微哽咽,他近乎央求的姿态,“不要让我娶一个对我有感情的女人,我怕她以后变得跟您一样。”
说完,他扔了电话,蹲在路灯下,点了一根烟,用力地抽,呛出了眼泪。
夜风吹得喧嚣,没完没了。
晚上九点,姜九笙工作室发了一封律师函,以诽谤罪正式起诉曹旭,并公开声称经警方介入调查,确认验伤鉴定作假。
相隔不到十分钟,j市市医院住院部的一对父子接受记者采访,视频中,中年父亲澄清了‘曹旭事件’的原委,并着重感谢了姜九笙当日的援手,还说一定会带孩子去看十一月十一的演唱会。
不到半个小时,天宇传媒公开了记者曹旭被捕的消息。
这波公关操作,着实是完美,辟了谣,宣扬了善举,顺带还把三巡演唱会炒热了一把。
笙粉们举双手点赞。
“碰瓷一时爽,牢饭吃到饱。”
“给宇文大老板和莫冰大大加鸡腿。”
“组团去看演唱会的有吗?”
“妖魔鬼怪都领盒饭了,洗洗刷票吧,不抢到笙爷演唱会门票绝不睡觉!”
“抢票10086。”
“第n1件想黑笙爷却反被虐的灵异事件。”
“……”
时瑾回公寓时,已过了九点,一开门,便看见姜九笙抱着狗等在玄关,笑吟吟地说:“回来了。”
时瑾换了鞋,走过去,顺其自然地把她怀里的狗接过去,又顺其自然地放在了地上。
姜博美:“……”
他牵着她往屋子里去:“在做什么?”
她回答得很快:“等你啊。”
时瑾停下,转身揽着她的腰,环抱在怀里:“吃饭了没?”
“吃了一点儿千层蛋糕。”
亲了亲她的额头,时瑾松开手:“我去给你做饭。”
姜九笙点头,跟着他去了厨房。
时瑾让她在外面等,说会有油烟。
她不介意,进去帮他洗菜,突然问道:“曹旭的事,你是不是故意偏帮我?”莫冰电话里说,至少会让他吃个三四年牢饭。
很显然,她已经得到了消息。
时瑾也不隐瞒,点头认了:“嗯。”
姜九笙是知道的,时瑾虽涵养好,但也绝非多管闲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