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声冷哼:“就是知道他是谁,才要他死。x23u”
许临夏支吾了几声,可终归都没有再说话就是了。他只隔着这几个陌生的人影望向了离自己不远的阿七:“是你招来的?”
阿七喘着粗气,背部已经负伤,他抹了一把嘴角边的血迹:“大人于属下有知遇之恩,属下罪该万死。”
那这就是承认了。如此大方磊落,倒搞得好像不通人情的那个是他一样了。
许临夏心中不见半分的释然,反而是越发地窝火:“你们几个要杀便杀,我许临夏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只是如今本官奉皇命离京,如若有个差池,你们背后的主子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许临夏可以说出这番话来,并非是他在打肿脸充胖子,而是几乎是与此同时,他想通了先前不甚明白的点。
阿七明明有机会取了他的性命,如果许临夏猜得没有错,这样的机会还远远不止一次。
可他为什么却在关键时刻犹豫却步了呢?
不是阿七却步,更不是他犹犹豫豫不干脆爽利。只是他们这一干人等的背后皆是忌惮于他这个大理寺卿的身份。如此这般,不到万不得已,他们又怎么会争个鱼死网破!
和朝廷为敌,究竟是有多想不开呢!
他们的这步步设计,可能只是为了阻挠许临夏的行动。看破了这一点,许临夏只能拿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赌这一次,依旧不是他们的底线。
“朝廷命官死在山贼匪寇手下,好像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岂料那人是铁了心地要置许临夏于死地。
也不知这中间的变故是什么,让他们改了那等稳妥行事的主意。
阿四往后退了几小步,压低了声音:“许大人,待会儿你抓到机会就赶紧溜走。”
情势如此严峻,许临夏这个文弱书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由地都慌到了语无伦次:“我,我……”
许临夏半天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这就让阿四直接会错了意,他哎呀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只要大人您能逃出去,属下豁出去这条命也值。”
“谁管你啊!我是想说。”面对这些虎视眈眈的家伙,他许临夏细胳膊细腿的,就是想溜,也全然没有办法啊:“我根本溜不出去。”
阿四的嘴角抽了一抽,感情是他自作多情,主仆情深却也没有看看场合:“属下就是赔上这条命,也定要为大人争取一线生机。”
这确实是毋庸置疑的,许临夏并没有怀疑过。他十分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所以即便阿七是那个内鬼,他也没有将阿四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一棒子打死。
那时的阿四得罪了仇家,一路被人追杀,甚至还因为逃亡途中的自保而惹上了人命官司。可以说,一个人一生中不好的境遇,都让那时的阿四给遇遍了。
人生地不熟,又加之此种处境,阿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活还可以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不过或许就是印证了那句好事多磨吧。谁能想到,许大人的出现,不仅救他出了囹圄,还给了他这个外乡人在万千繁华的京都一个落脚之处。
这样堪比山重的恩情,阿四不说,心中却是时时记着的。
许临夏也想到了那时的事情,尽管他一再申明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为了阿四一人。实是那时新官上任,大理寺里的冤假错案也需要翻一翻,这才恰巧撞到了阿四的案子。
正独自想着,可敌人的刀光剑影却是劈面而来。几乎就是同时,许临夏感觉自己被人一推。身体虽是大面积地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可剑锋带起的劲道还是伤到了他的左臂。
后知后觉的许临夏慢吞吞地垂下了头去,盯着自己血流如注的手臂直接翻起了白眼。
“大人!”阿四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一股劲,大力推开了那些对于他来说明明已是强弩之末的刀剑来。
直到扑过去看到许临夏身上的伤口后,阿四才反应过来,他怎么忘了,这许大人晕血呢!
见他无碍,阿四方才重又站了起来,冲着不远处已经是呆若木鸡的阿七喊道:“是兄弟的,就别装死。过来搭把手。”
他是不知道阿七的身份和来历,可是人的感情却是不能弄虚作假的。阿四这么认为着,他相信,相处这么久以来的感情,总不会让阿七继续心如铁石下去。
更何况,是阿七方才自己倒戈相向的。
阿七这才回神,终于结束了其人一直沉浸的神游天外。他咬了咬牙,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所幸这一刻,并没有让阿四等了太久。
“你干什么?”对方的眼神当中都写满了盛怒,对于阿七这么明显的背叛,他们可以说是始料未及。
毕竟,此前可是一点儿征兆都没有。怎么就是眼前这小子一句话的功夫,阿七就与他们反目成仇了呢?
“你可要想好,背叛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一人愤愤不平地叫骂着。
“多他一个不多,赶紧解决了就是。”还有人生怕多出什么其他的变故,赶忙一拉制止住了那人的喋喋不休。
阿四和阿七一左一右地将晕倒在地的许临夏护在了身后。
因为阿七的背叛,好像彻底激怒了这伙人。因为兵器挥舞而生出的劲风依旧势头不减,只是情形更为糟糕的却是,它们每一次击杀好像都势在必得,准头更甚。
这一次,不过才过了三五招的样子。阿四和阿七便统统败下阵来,阿四扶着膝盖喘起了粗气,不禁侧目瞥向了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