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不胫而走,不到半日的功夫,京都出现了巫医的事情,就已经搞得满城风雨。
苏云起得知了消息,便立马往府中去赶,也不知是他太过心急,还是对方忧心忡忡。苏云起正与匆忙往外走的林伯给撞了满怀:“林伯?你这急急忙忙的,出事了?”
林伯要找的人就是苏云起,现在这一定睛,发现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倒也放心了:“是府上的道士,他说京都要出大事了,让老奴即刻去把将军您寻回来。”
“出大事?”苏云起自顾自地点起了头,他其实并不知道士这所谓的大事和他想要说起的会否是同一件事。
只是,世上再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了吧?便是不是,也定然与华珺脱不了干系,苏云起大步绕过了林伯:“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道士喜欢极了苏府当中最高的位置,据他所说,这里临风远眺,能见许多常人所不能见的。
苏云起离去得太快,也忘记去问林伯道士如今人在何处。不过,除了他的房间,也就只有府上的至高之处了。
苏云起几步登上了高楼,果不其然,撞入眼帘的正是道士挺立站直的身影。
“大师,听说你找我?”苏云起知道道士和华珺的不浅交情,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他是不会主动张这个口的。
具体如何,还是要先等道士开口。
道士有些踌躇,半晌才将两道目光转移在了苏云起的身上:“京都要出大事了。”
“大师从您来我府上的第一天起,就在说这句话。”这种话,就是借别人几个胆子,都未必敢提起一个字来。也只有道士,一次又一次地提及,不带有任何委婉迂回的意思。
苏云起不是不信,毕竟道士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他人更是凌玥的师父。对于道士这些话的真假,苏云起倒是从来没有怀疑过。
没有怀疑,却也经不起这隔三差五以各种方式地提醒,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可道士也并没有具体提起症结究竟在哪里:“说了这么多,我们能痛快一些吗?这回究竟是因为谁。”
“瞧你神色匆匆地刚刚回来的样子,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道士敛去了眸中的伤神,他不是没有提醒过华珺,可对方并不听劝。
“是,因为华珺?”这事闹到了满城风雨,可要说小,也勉强可以等闲视之。就痛快处决了这风浪中的华珺一人即可。
只是,陛下可未必这么想。以此来警醒天下人,是一个难得的时机。
“华珺的巫医身份一被暴露,立马就会有更多的人被牵扯进来。”即便坐拥了观星的本领,也难以预测到发生在这茫茫大地上的每一件事情。
总有什么,是超脱于他范围内的,也总有什么,是那片星海穷尽了毕生心力也显示不出来的。
“陛下不是那样的人。”苏云起故作镇定。他不是似某些愚忠到冥顽不灵的人,只是过往的事情告诉他,明烨这个少年君王做得已经很是完美了。
陛下是明君,臣子也该予以足够的忠臣与信任才是。
“洪流来的时候,带有强大的摧枯拉朽之力,不是人力可以进行阻挡的。”道士说起话来,总有一股看尽世态炎凉的感觉。
苏云起看得出来,那不是故作老成,也不是好于说教。仅仅是严酷的岁月待他太过严苛而已了。
“你的意思,难道这一回,挡不住了?”事态可真是令人难以捉摸,他们一直以为的症结会是在明烨和凌珏这关键的二人身上。
却没想到,比这还要先来的,居然是华珺身份的暴露。
“巫医多年未曾现世,借由着华珺这一次的事件。怕不是陛下想压就能压住的。”所以,这和明烨是什么样的人并无直接联系。
“我怕……”道士并不只是说说,苏云起都看得到,他的唇色都见白了:“这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开始。”
二十年,足够让人忘却了太多,也足够让人刻骨铭心记一件事情记得很久很久。
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希望的是,那些过去的悲伤的就不要重蹈覆辙了。
“若是……我们的行动足够地快呢?”苏云起笑了笑,眼中神采夺目的是一种少年人独有的自信。
道士错愕,他才刚刚认识苏云起不久,但这少年身上展露出来的自信远超常人,甚至已经达到了无法让人忽视的地步。
自信,却绝不自大,这种情感甚至将道士也感染到了:“你什么意思?”
“在这个世上,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自扫门前雪。”所谓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单是自私的人性体现,更是一种愚不可及的表现。
因为眼界的狭小,其实早在很多时候,人已经将自身放入了故步自封的尴尬境地之内。只是,他们尤不自知罢了。
这样的蠢事,在军中是万万做不得的,因为自小便随军出征,这一点,年岁不大的苏云起看得比谁都要透彻:“所以,我这不是瞎逞能。再者言之了,京都若乱,对你对我,对玥儿都不是什么好事。”
每一次看似危机四伏的处境,如若能有一个较为平和的心境和切实可行的法子,那么危机就不再是危机,反而是一种可以接力的契机。
如若可行,巫医,道士玄师,是该重新得到审视了。”这是凌玥的意思,也是苏云起自己的意思:“那个时候,是不是你和华珺之间的隔阂也就不攻自破了?”
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坚实壁垒?不过是千言万语憋在心中,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