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瑶愤恨不平地咬了咬下唇,李莞逸这是想要全身以退?
可惜,她决心设计的东西,不达到目的,就休想善罢甘休:“哎哟,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肚子?李莞逸的脑壳生疼,别人不知,但他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者,对于凌瑶肚里的龙嗣一事,心内还是知根知底的。
哪里有什么龙嗣?只是,凌瑶都如此吵嚷了,万一把人引了过来,那个时候,岂不是谁也逃脱不了干系?
李莞逸飞快转身,快步朝着轻纱罗账之后的榻上而去:“娘娘,哪里不舒服?”
也不知是在床榻处被绊了一脚,还是上半身又受了什么牵制,来不及反应许多,李莞逸只觉得自己一下失衡,身子倏忽地前倾了起来。
“娘,娘娘,您干什么?”李莞逸惊恐万分,盯着自己被凌瑶死死抓扯住的袖角,只感觉脑中一时混沌得厉害,就连呼吸也开始不畅起来:“快放开下官,下官,下官也好替娘娘一查病根所在。”
“病根?”凌瑶掩唇一笑,眼角波光之中皆是一些妩媚fēng_liú之色,手中的力道却是因此更大了一些,说什么都不打算放他离开:“我的急病是心病,李太医是当大夫的,如何连这一点,都看不透呢?”
“呵,娘娘,娘娘说的在理。”李莞逸此时早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只知道顺着凌瑶的意思接下去就是:“既是心药可医,那,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凌瑶打的是什么算盘,此刻的李莞逸也看出了些许。只是须知,就算他有这个色心,也万不敢有这个色胆才是啊。
李莞逸狠狠地咽了口气,想要将自己的袖角从对方的手中拖拽出来。
凌瑶的眉心拧成了一根线,同样死死地拽紧了那一衣角,绝不肯松手,温声软语紧接着从帘账之内被送了出来:“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若是个好心的,就该发发慈悲助我这一次才是。”
“好心,好心也不能干那糊涂事啊!”李莞逸自认为他的脑子还算清醒,尽管现在的他已经被对方完全连拉带拽地扯上了床榻。
“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凌瑶的手指勾着对方的下巴,已经将自己的大腿一横,搭在了李莞逸犹自发着颤的身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本宫今夜就发发慈悲,让你也fēng_liú一回。如此,可好?”
“这,这可是你说的。千万莫要后悔才是。”李莞逸鬼迷心窍,明明片刻之前还是千万拒绝的,可不过一句话的功夫,整个人对此的态度却已经是大变。
只因那榻上的女人无限度地贴近了上来,呼吸相闻间,什么香味传到了鼻间里,李莞逸就已经被迷得五迷三道了起来。
他只一个翻身,就将凌瑶压在了自己的身下。殿内里侧的几扇窗户还大开着,夜风漏窗,不断从那缝隙里穿堂而过,却也不能让塌上的二人清醒半分。
一个为了自己那所谓的前程与虚荣,一个为了那只一夜fēng_liú的花月之事,又没有喝酒喝得不省人事。其实二人心内谁都清楚,他们此事若是暴露,将会是什么下场。
凌瑶还要庆幸呢,今遭被关到了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不然行这苟合之事,怕是迟早抵挡不住这风言风语的厉害。
“凌瑶,今日之事,可是你情我愿的。”李莞逸喘着粗气,再不如往日那般的卑躬屈膝,全然换了一个人似的。
连一声瑶嫔娘娘都不再唤,可见,也是个虚伪的家伙。不过此时的凌瑶可顾不上这些,今晚一过,如果顺利的话,那龙嗣一事就算圆满了:“”
谁还会在乎这些呢,不过就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的一些杂碎之事罢了。
一些混沌的细碎光亮打破了亘长的一夜,就着窗沿缝隙,齐齐钻射进了殿内,待光斑跳跃浮动在了二人身上,凌瑶才骤然清醒了过来。
“起来!”她厌恶地推了一推身边睡得死沉死沉的李莞逸,迫不及待地一把揪起了自己贴身的里衣,往身上裹去。
“嗯!”李莞逸睡梦之中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这才睁开了一双沉重的眼皮。
人不仅没有按照凌瑶的意思尽快合衣下床,反而是一个翻动欺上了身来:“怎么才一夜的功夫,你就连我也翻脸不认人了呢?”
“给你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呸,真是令人作呕。”凌瑶又从手边找出了几件衣裳来,一一套在了身上,又一并手脚共用地推搡起来:“还不快给本宫滚下去!”
早知是今日的一番情势,她还不如早早答应了吴真的示爱,也不至于沦落到了今日这般与全然不爱的人交合在了一处,只有苦痛伤情的份儿。
“瑶儿,做人可不带这样的,什么是过河拆桥?你总不能连一点儿情谊都不带的吧?”李莞逸嘴上虽是占尽了便宜,但到底知道眼前的这人是陛下的女人,还是心内发怵胆怯得紧。
连连是又穿衣又穿靴的,半点都不敢拖泥带水的。
凌瑶也瞧出了这人就是一个纸糊的老虎,既然只能逞逞口舌之利,便也干脆不同他计较,“昨日之事,你要是胆敢说出去,我们就等着一同死吧。”
她这并不是什么威胁,再清楚不过的事情,她只是怕关键的节骨眼上,李莞逸又犯起了什么糊涂。
明烨自那日跑过来之后,便再也没有露过面,凌瑶居住的这殿内,偶有个生人来到的,也是遵了太后的意思,前来看看这处可有什么打点的。
“太后娘娘……”凌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