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看,那是个什么东西?”男人贼眼放光。
显然已经有什么东西重新吸引了这两个蒙面男人的目光。
凌玥也顺着二人贪婪的目光往自己的手腕上看去,“呵”,忍不住一声嗤笑。
还当是什么宝贝,不就是抚宁借以栖身的玉佩吗?
“想要,就给你们好了。”凌玥巴不得和这个玉佩脱离得干干净净。从此之后,再无瓜葛。
“这可是你说的。”蒙面男人一把抓住了玉佩,使劲扯了几下才发现是徒劳无功:“你敢骗我们?”
凌玥觉得好笑:“既然说给你们了,是你们自己拿不下来,又关我什么事?”
“哥,还说这么多干嘛?”另外一个满脑子的馊主意,直接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来:“这也不算要她的命,我们连胳膊一并砍下来,还愁拿不到玉佩吗?”
“你,你们……”凌玥打心眼里生出恶寒。她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二人竟是亡命之徒,为了钱财,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们敢!”凌玥此时此刻才发现,人在极度恐惧下,说什么话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为自己壮胆除外。
手起刀落,微起波澜的水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却始终比不上刀面的反光更摄人心魂。
或许,是物极必反吧。当过度的恐惧达到了一个巅峰状态,那颗汹涌澎湃的心反而异常地安稳。
“咣当”一声巨响,凌玥并没有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反而是手握匕首的那二人连连后退数步。
“什么情况?”那两个人摔懵了,压根反应不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玥也有片刻的疑惑,不过很快释然。这一次能安然无恙的脱险,倒是托了抚宁的福。
“哥,这绝对是妖女的障眼法。”蒙面男人握着匕首,往凌玥的手腕上再次刺去。
凌玥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知道手臂无恙,便就不做声地安然看着那二人白费心力。
“阿若已经叫人去了,平阳侯府离这里很近,你们若还是死心不改,到时就是插翅难逃。”秦秋水心里有些没底,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掷地有声。
“哥,怎么办?”这一来一回也捞了不少好处,早就够本了。要是再纠缠不休,可当真得不偿失了。
另外一人咬牙,似是做了很艰难的决定,大喝一声:“我们撤。”
“玥儿,来,起来。”秦秋水赶忙扶起惊疑未定的凌玥,即使自己也吓得不轻:“怎么样,还好吗?”
大姐姐一般的温言细语,这是凌玥从未体验过的。
凌瑶虽然占着一个大姐的名义,可是不在背后胡言乱语就已经很好了。
她倒是有一个好兄长,可是与女性天生的细腻还是略有不同。
压抑的情感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凌玥抽泣起来:“刚刚真的是吓死我了。”
依照一贯的脾性,明明应该是说诸如连累秋水姐姐此类的话,可是情感的走向向来不由人控制。
秦秋水有些发白的脸色这才渐渐露出笑容,用手轻轻将凌玥松掉的发丝绾在耳后:“玥儿不怕,不怕。我们这就回去。”
凌玥下意识地点头。并和秦秋水共同扶起晕厥过去的知秋。
二人谁都没有过多在意蒙面男人出现的问题,这一切自然不是巧合,是很明显的预谋。但是,在这个当口追究这些显然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抚宁的声音幽幽地在脑海中响起:人家也不傻,看着你们的丫鬟跑掉,难道就当真一声不吭?
什么意思?凌玥皱眉,抚宁的话似有所指。
抚宁一声冷笑,听起来倒像是在嘲笑她:我且问你,女子最看重的是什么?
看着自己和秦秋水凌乱的衣衫,借着如镜面一般清晰的溪水,二人仿佛真的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居然……”凌玥恍然大悟,被这其中的诡谲心思吓了一跳。
“居然什么?”秦秋水侧过头来询问,今日之事怕是在玥儿的心里造成了阴影。
凌玥收起所有不安的心神,当机立断做出决定:“秋水姐姐,我们现在还不能回去。”
那两人眼睁睁地看着阿若离去,不就是为了让她去搬救兵的时候,自己和秦秋水这幅颓然的样子被众人所知。
尚未出阁的女子,孤身在外,还破衣烂衫,甚至一身伤痕。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吧。
这狠毒的一招果然是费了些心思,如若没有抚宁提点,凌玥根本想不到这个层面上去。
“怎么了?”秦秋水一时也没有顾及到这危险的表象后面意味着什么,所以仍然有些无知无觉。
凌玥指了指她们二人松散的发髻,“如果我们就现在这个样子回去,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坊间对于一个女子的流言蜚语,那伤害程度绝不亚于明晃晃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秦秋水也有些战栗,一向沉稳的她惊出了一声冷汗:“可是,纵使我们思虑到了,阿若那边已经……”
阿若那边已经是挽回不了的局面。
凌玥咬了咬下嘴唇,将有些从肩头滑下去的知秋重新扶正:“所以,我们尽快重新收拾一番,没有真凭实据,那些奸人就得逞不了。”
秦秋水点头轻笑:“玥儿真是好聪明,要没有你思虑周全,这回我们可一起着了道了。”
平阳侯府绝不能回,那里必定在等着瓮中捉鳖。可是秦家的情况也未必能好到哪里。
为今之计,似乎只有平日最常去的妙春堂是唯一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