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他又再次说:“你成年了,我尊重你所有的一切决定,但是在这之前,我必须和你讲明白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这是我最后一次管你,也是最后一次救你,从此以后,你出了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明白吗?”
我侧过脸朝他冷笑说:“我没求你救我,是你自己犯贱。”
他说:“你不用再用这些话来刺激我,救你,是我对你最后的情分,也是我对你最后的责任。”他停顿了一下,又说:“第二件事情,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和你外公有联系,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我劝你不要卷入这其中,若他试图用你来牵制我,那他大错特错,我穆镜迟既然可以养你到这么大,自然同样也可以当做从未养过你。”
他再次问:“你听明白了吗?”
我握紧拳头没有说话,他见我没有回答,也不再和我说太多,从我面前起身,便朝着门外走了去。
他走到门口时,我低声说:“当初是你把我嫁入袁家的,现如今一切这样,你怪我?”
我低声笑着说:“好啊,既然是最后的情分,最后的责任,那么你现在最大的责任就应该是把我从袁家捞出去和袁霖离婚,让一切回归到原点,你一面口口声声说放我自由,可又一面牵制着来跟袁成军维持关系,穆镜迟,你不觉得你很卑鄙无耻?”
他冷笑说:“在你眼里,我不一直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吗?”
他说了这样一句话,便未再多说什么,很快便消失在了我房门口。
没多久,丫鬟从外面跑了进来,仍旧是那两个陌生的丫鬟,她们蹲在地下一言不发收拾着,我躺在那里动弹不得,只能双手死死抓住床单,躺在那狠命的喘着气。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救回来的,我明明听到了枪声,可身上竟然没有一点枪伤,后来问了屋内的两个丫鬟,说那颗子弹并没有打到我,而是我吓晕了过去,一直昏睡了一整天,到现在才醒。
我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被吓晕过去的,以前总觉得自己不怕死,当自己真正面对那一刻才明白,对死亡的怯懦,竟然是藏在骨髓里的,原来我竟然是如此的害怕。
我又问了那两个丫鬟,我以前的两个丫鬟在哪里,那两个丫鬟和我说,青儿和碧玉也在自己房中进行医治,让我放心。
我这个时候,心才稍微放下不少。
之后那几天我房间里安静得不行,除了那两个丫鬟在我房间内走动,接着便是那个医生,一直和我说着不要乱动,一定要躺好,可前一两天还行,后两天完全不行了,我只觉得全身酸痛到不行。
总是趁医生不在的时候,翻动身体,那两个丫鬟也管不住我,那医生见这样的情况下去,大约是觉得不妙和穆镜迟说了我的情况,没过几天,周妈来了袁家照顾我。
周妈比那两个丫鬟严厉多了,一直守着我不准我动,我一动她就老泪纵横,哭到停不下来。
我没办法只能尽量忍着,可有时候却还是痛苦到不行,那种不能动弹,全身酸痛的滋味,就像是把灵魂禁锢在身体里面一般,意识却无比清楚,让人觉得万分煎熬。
可好在周妈会时长替我按摩着腿部和身体,让我进行一些缓解,倒也还算能够忍耐,不过周妈唯一不好的一点,便是喜欢唠叨,一整天唠叨的不行,问我和穆镜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还说事情怎么会发展这个地步。
我都一律懒得回答,眉目紧闭着任由她在一旁唠叨着。
周妈怎么会明白,我和穆镜迟之间,不是如今发生多少事情的原因,而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把彼此当成最亲近的人,他是,我同样也是。
走到这一步,不过是预先埋好的炸弹,先提前爆炸了。
之后那段时间我都不怎么说话,周妈知道我心情不太好,便连唠叨都不太唠叨了,只是尽心尽责的照顾着我,
可就算是如此,这样的过程对于我来说还是极其的漫长,越往后越难熬,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干脆就这样得了,长不好就长不好,大不了以后成了残废,也好过现在一分一秒都在折磨自己。
连周妈都管不住我了,我干脆再次床上翻来覆去,用最舒服的姿势躺着。
周妈被我急得只差没给我跪下了,不断在我身边说:“小姐,你不为我着想,可你也应该为自己着想啊。”
我闭着双眸,只觉得烦躁无比说:“周妈,你别管我,我这样舒服。”
周妈试图把我翻过身来,用正确姿势躺好,正当我们两个人几乎快要吵起来的时候,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说:“清野,你还是听周妈的话,她也是为了你好,忍一时之痛,是为了将来好,医生说你要是躺不好,会有后遗症的。”
她迅速跑到床边,跟周妈一起扶住我,将我扶着重新躺好。
来的人是王芝芝。
我没想到她竟然会来,周妈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对王芝芝说:“夫人,您来的正好,小姐真是太不听话了,我都快要管不住她了。”
王芝芝见周妈一头大汗的模样,她说:“您去休息吧,我来和清野聊聊。”
周妈有些犹豫,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王芝芝一眼,好半晌,她也只能点头。
她一离开,王芝芝看向我说:“清野,你告诉我,孩子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