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本来就在上一次受了重创,如今这一仗打的不过是雪上加霜而已,五千多个人,死的死,伤的伤,而你呢?为什么没把他杀掉。”

我说:“没有机会。”

外公听到我这句话,忽然冷笑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怒声问:“是没有机会,要是你下不了手?!”

桌上那一桌茶壶茶盖,都是跳动的,清脆的碰撞声刺激着耳膜。

我依旧没有动,只是敛眉继续低头说:“我已经把刀子成功的插入了他胸口,可是我没来料到……”

“你没料到,还差一厘米那把刀就可以刺入他心脏,要他命对吗?你是没料到,还是那一厘米你下不了手?”

外公反问我。

我说:“我是真没料到。”

外公站了起来说:“好啊,你没料到,你确实没有料到。”他忽然走到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桌上罩着一块黑布,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外公反手一揭,那块黑布便掀在了地上,是牌位,陆家二十几天人命的灵位,密密麻麻摆在那里,在一方小小桌子上放着,拥挤不堪。

为首的,我父母的,以及我姐姐的。

外公指着那些灵位说:“你把刚才那些话,当着这些灵位亲口说一次,如果你能够做到面不改色,那我就相信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

我没有动,外公将手中的拐杖往地下狠狠一敲说:“你给我说!”

我身体抖动了两下,这个时候楼下冲进来一个人,他立马挡在我和外公之间,他说:“外公,清野不是专业杀手,会有误差是很正常的事情,您何必逼她?”

说这些话的人是宋醇,可是他这句话不仅没让外公息怒,还让外公连连冷笑说:“误差?从十一岁那年,我就找人教过她,什么样的方式可以一刀子下去,让穆镜迟一刀致命,十一岁开始学起,学到如今,她还学不会?”

外公看向宋醇问:“你觉得她是没有学会,还是学会了,却不想施行?”

宋醇抿紧了唇,有些不敢和外公鹰一样锐利的眼神对视,外公冷笑说:“宋醇,连你都清楚这其中的缘故,想必其余一切也不用我多说。”

他抬起手上的拐杖,指着桌上的那些牌位说:“她可以和我撒谎,可以和任何撒谎,唯独不能和这些牌位撒谎,她已经忘了,是谁杀死了她陆家的所有人,是谁让她家破人亡,如今的她,就像是一条被穆镜迟完全驯化的狗,她的每一次犹豫,她的每一次谎言,每一次背叛,不过是在往这些牌位上戳着屈辱的刀子。”

宋醇低着头,外公又看向我说:“我对你很失望,也许你的父母对你更失望,你永远都是表面上答应我,可是一转身,你就忘记自己要做什么,陆清野,因为这一厘米,很有可能我们都要跟着丧命,你等着吧,以后你就会明白,我们这些人的下场。”

外公没再说话,也不再看我,他戳着拐杖转身便朝楼下离开了,之后剩下我和宋醇站在那里,他看着我,想碰触我,可是手一抬出又轻轻缩了回去,过了好半晌,他唤了一句:“清野。”

我整个人一踉跄,双膝跪在了地下,宋醇想要来扶我,可是又再次持到半空,又退了回去。

他静静在那站着,陪着我,就像我每一次被外公罚站的时候,他永远都是这样陪着我,以前无论我做错了多少事情,他都会和我一起承担,可这一次,他却替我承担不了。

他默默的看着了我一会,最终他同我一起跪在了地上。

那些牌位黑压压的竖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浑身无力的趴在那里,问身边的宋醇:“我错了吗。”

宋醇说:“这世界本就没有对错,外公要求你像一个真正的杀手一样,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你想要了结的人给了结,可他却似乎忘了,你只不过是个业余的杀手,如果是我,我也做不到,不是你错了,是我们大家一开始都错了,可却不能怪你。”

我趴在地下没有动,只是颤抖着身子,这一刻我疲惫极了,就像是被人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和血,就那样苟延残喘的面对这一切,我手指扣着地板的分缝隙说:“每个人都说我错了,外公说我错了,周妈说我错了,所有人都认为我错了,可是我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对的,怎样做才让所有人满意,宋醇,你说当年要是死的是我,姐姐活着,姐姐会怎样选?”

宋醇却没有说话,目光直视落在姐姐那方牌位上,当我以为他不会说话时,他开口说:“也许,她反而不如你。”

我趴在地下抬脸看向他。

他说:“当时陆家所有人都死了后,你姐姐从阁楼上一跃而下的原因,便是无法面对,也无法伤害,她没有你勇敢,所以用了这种方法去逃避,她把她身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给了你,一个才七岁的孩子,她说到底不过是个懦夫。”

宋醇的眼里竟然带了点儿怨恨,他说:“至少你活着,你来面对这一切了,可是她却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我说:“其实我也没有,可是我怕死,她却不怕死。”

我蜷缩在了地上,将脸贴在冰凉的地板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趴在地下小声的哭了出来,宋醇看向我不断在地下耸动着的身子,他抬了抬手,最终把手落在了我的脑袋上,他轻声说:“我给你买糖吃,别哭。”

听到他这句话,我哭声一顿,可是我却没有动,好半晌,我继续趴在那里。

他似乎忘


状态提示:059.对与错--第4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