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不会有什么意外。
汪大福回忆着李长天离开时的眼神。两人都明白了互相的意思,那也就够了。萍水相逢,好一个萍水相逢啊……
……
吴克忠觉得此番必是有人在针对自己。
初来乍到,本就做好了被排挤的准备,可此次之事太过憋屈诡异。随随便便找的一队商队,居然大败而回,不,应该是全军覆没。更离奇的是,出手的仅仅是一个传闻十岁左右的少年。
吴克忠咬咬牙忍了,吴智说的没错,未调查清楚情况,那还不如少一事为好。可一天还没过去呢,手下的人就在山寨山脚发现了两具弟兄的尸体,一剑封喉,就在自家门口!
吴克忠气得当场把饭碗摔在地上,来了个稀巴烂。太憋屈了,吃什么饭,不吃了!
弟兄们在附近搜索了一番,却是毫无收货。吴克忠一碗又一碗的喝着酒,空空如也的肚子,五六碗下去竟也感觉到一股热气往脸上涌。
太他娘的憋屈了!吴克忠生着闷气,无奈的是自己都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吴康松杀了俩个小卒,自是杀了就杀了。实力不高,贼心却甚黑。至于把尸体丢在了太行山寨家门口。
抱歉,吴康松还真没留意。
不过旧路重返,吴康松倒是想到了些东西。皎洁月色下,白日的血迹显得有些发亮的黑。往前没几步,就到了太行山寨。
吴克忠正灌下不知第几碗酒,眼前突兀的出现一个人影,惊讶之下就要出声,一口酒就卡在喉头,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着咳着,吴克忠反倒冷静下来。屋内不请自来的男子,相貌平平,眼睛似是被晚风吹的有些发红,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仔细一看似乎还有些走神。如果不是心惊对方身手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吴克忠甚至会以为这只是个呆愣愣的寨中小卒。
“在下吴克忠,敢问大侠今夜来此,有何指教?”吴克忠本想表现的不卑不亢,可一个在下出口,后头的太行山寨寨主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了。
“居上克明,为下克忠。你这劫匪头头,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
吴康松江湖闯荡经验不多,行走江湖很多事都是陈天风在管。加上吴康松性子执拗一根筋,莫名其妙的倒是对吴克忠的名字起了疑惑。说不上嘲讽,但自然而然的语气,却更是盛气凌人。
吴克忠忍着把手中的碗摔在眼前人脸上的冲动,“家父取的名字,在下也不知晓缘由,如今家父家母已经仙逝,我更不知道为何了。”
“按你自己平日习惯说话,文绉绉的,还不伦不类。”吴康松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看着吴克忠,神色倒是不再恍惚。
这人好生无礼,莫名其妙!
“你这家伙,半夜三更闯进老子房里来,究竟想干什么!”吴克忠豁出去了,这人脑子有问题,如果就这么莫名其妙给弄死了,还不如死的明明白白。
“我有个买卖,想个大当家的商量商量……”
……
校场之上,太行山寨众弟兄排排站立。交头接耳,一反常态的集合,令人隆重之余又有些疑惑。
太行山寨名字倒挺不错,乍一听还有些文气,有传言说是大当家之子幼时戏言,大当家为了哄自己的宝贝儿子,当然点头称是。然而实际上,太行山寨众弟兄加上些老弱病残,满打满算也就百人,只少不多。
“都给老子闭嘴!”吴克忠现在可算处于一个纠结的情绪中,昨日的气闷,加上现在又有些隐藏不住的欣喜,一来一去,吴克忠自己都有些苦笑不得。
“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个消息。大家都知道先前一个毛头小子挑翻了咱们一队人马之事。现在,那个人的所在,终于给老子查清楚了!”
下边众人又开始嘀嘀咕咕起来。初来乍到第一次下山,吴克忠也不傻,派去的队长在山寨也是好手了,比之山寨总人数来说,也算是伤筋动骨,可竟然一石头落地,屁声响没一个,甚至一个人都没有回来。
另一些人惊讶于斥候弟兄带回的消息,但对于那一队人找上的目标,却更为感兴趣。就带回来的消息看,怎么说也是个财主级别的大商人呐!
吴克忠在上面慷慨激昂的说着拿下那个山庄如何如何,底下的弟兄也开始心猿意马。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几声惊呼,底下的声音从后向前活生生的安静下来。吴克忠正沉浸在自己报仇雪恨找回颜面的遐想之中,四周一下子静谧无声,睁眼一看,面色却是有些尴尬起来。
“见过二当家!”一如对吴克忠的见礼,看着人群中缓缓前行的那十五岁少年,众人眼神中有敬畏,有狂热,有紧张,比起面对吴克忠,反倒更是复杂。
虽然在这种山头,大当家二当家诸如此类,基本就是兄弟亦或是父子。可大当家这小公子,说是匪类,怕山下人谁都不会相信。哪怕弟兄们自己人也觉得二当家有时候甚至更像个读书人,但这并不妨碍二当家的在山寨的声望。
如果吴克忠是山寨的刀剑,是领袖,是象征,那二当家的,这位年满十五刚刚成年的小公子,就是山寨的大脑。
此刻吴克忠看着整个人有些发怵。
“看什么看,都回去准备去!”吴克忠瞪着底下众人,大伙自觉的四下离去。末了,吴克忠转头看向自己这自小聪明早熟的儿子。
“父亲,为何你明明答应我了不去寻那少年剑客的麻烦,现在却又大张旗鼓的准备动手?”吴智倒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