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面色不变,上前接过邀请函,拆开来细细看了,又递给珍道:“你来解释!”
珍上前道:“公主殿下,这信并非我所写,是我一个属下冒名写的!他早已向我坦白,但我当时有急事,便叫他自个儿来此向驸马道歉,顺便把宴会也取消了。没曾想忽然听到了驸马遇害的消息,我那手下似乎也牵扯在其中……我不想引起误会,所以特地来向公主说明一切。”
肯尼这才道:“此事与我们无关!”
珍得知驸马死了之后,十分害怕会给警卫司带来麻烦,故而连夜去找肯尼把事情的始末和盘托出。肯尼得知消息,同样惊得说不出话来,便把珍叫来公主府,务必在第一时间坦白免得惹祸上身。但邀请函是警卫寄的,肯尼注定是跑不掉了。
至于罗晓飞宴请驸马的理由,说什么爱慕雪莱,情投意合……这种废话匡洛灵本来是不信的,但现在不仅有自家的侍卫作证,还有珍和鼎鼎大名的肯尼来作证……似乎罗晓飞确实是为了和雪莱在一起才冒险宴请的驸马爷。
罗晓飞年纪不大,看模样也就十二三岁。这种年纪的小鬼,脑子不好使,或许真敢来找驸马求情……而且上次宴会上他还央求着去和驸马握手,可见对驸马十分崇拜。
一切似乎说得通,但罗晓飞同样要死!区别只是由原来的疑犯,变成了祭品。就像那个小二,即便说了实情,暴怒的公主殿下也不会留活口,至少要给驸马爷陪葬。
可既然罗晓飞没有嫌疑,那又是谁下得狠手?
匡洛灵问了珍许多的细节,只觉得愈发的迷糊,就好似坠入了一团乱麻中!
“珍,你昨夜在哪?”
珍不敢隐瞒,便把私放奴隶之事说了,比起驸马爷之死,这种罪名几乎可以忽略。
肯尼却颇为惊讶,问道:“为何私放奴隶?”
珍解释道:“那日我去奴隶市场,见那些奴隶可怜,就想着放了他们……”
肯尼闻言眉头紧锁,若是平日他肯定要发怒,但今次却比较特别,珍胡搞一通,反而证明了她不在现场,洗清了嫌疑。
匡洛灵对奴隶之事不关心,而且越想觉得事情越复杂,摆手道:“我明白了,此事与你们无关,先退下吧。”
“罗晓飞呢?公主准备如何处置他?”珍脱口而出道。
匡洛灵蹙眉道:“怎么?他很重要?”
肯尼听了,连忙摆手道:“不重要,随公主怎么处置都行。”
珍欲言又止,肯尼怕牵扯进来,连忙拽着她离开了公主府。
二人来到府外,肯尼训斥道:“多什么嘴?那小子死定了,别瞎掺和!”
珍和雪莱不同,她地位低,靠肯尼的庇护才能当警卫长官。如今肯尼发话了,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乖乖的跟在肯尼身后离开。
二人乘马车,须臾来到警卫总部,珍全程都一言不发的跟在肯尼后面。等进了书房,肯尼招来两个警卫,吩咐道:“把这胡闹的丫头关进牢房,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探视!”
“叔父……为何……”珍愣了一下,惊讶道。
“为何?你还敢问!?私放奴隶,此乃重罪!”肯尼声色内敛,转头叫道:“还愣着作甚?”
那两个警卫得令,也不好真的动手,劝道:“珍小姐,你自个儿去牢房吧,免得我们动粗。”
珍见叔父真的生气了,大气也不敢出,只乖乖的解下刀鞘,脱了锁子甲,跟那两个警卫走了。肯尼望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却喃喃的说了一句:“麻烦了……”
…………
却说匡洛灵派人去救治罗晓飞,她财大气粗,不惜丹药珍贵,只用半日就把罗晓飞弄醒了。但罗晓飞受了重伤,经脉损毁胸骨碎裂,连抬手都做不到,只能躺在床上喘气,声音如同破风箱听着也刺耳。
匡洛灵心系凶手,连忙跑来询问。但罗晓飞给出的解释也合情理:他爱慕雪莱,又听闻驸马爷娶了公主殿下,想着大家都是平民出身,驸马爷应该会帮忙向将军大人说情。所以他才偷了珍的印鉴,伪造邀请函,想私下里恳求驸马爷。后来他发现不能胡来,就和珍坦白了一切,偏偏城西警卫司分部离公主府比较远,赶来的时候驸马爷已去赴宴了。他没办法,就和一个侍卫去从小道赶往客栈。没曾想刚进客栈就被人打晕了,后来又被人喂下了毒药,经脉损毁。
匡洛灵听了,再结合珍的说辞,还有自家侍卫的证词,断定:这小子与刺杀无关!
但查案不能如此粗心,她便找来一个老者,准备细细盘问罗晓飞,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等问完案情,就让这小子一起去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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