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的乐师们演奏完那首婉转的清月曲,抬起头来,见到面前站着一个身材偏瘦的少年,他穿着寻常的服饰,
本是俗人,只是那眉宇间却有些不俗的轻佻,就好似从来不属于这儿,又偏偏叫人看不出毛病。那奏乐师愣了
一下,正要开口询问,那少年却先开口了,他拱了拱手,道:“几位能换首曲子吗?有人想听飞雪楼的曲子,不
知道几位会不会演奏?”
宫廷里面的乐师都是精挑细选的人,有些甚至能做到听曲写谱子,但他们长年待在皇宫里很少出去,罗晓飞这
一问还真是难住了他们,一个个都是连连摇头。
那角落里一个老者听闻此言,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罗晓飞上前问道:“你会?”
那老者这才缓缓点头,拨动一个葫芦状的乐器,答道:“前些时候,确实听到些奇妙的曲子,听闻是飞雪楼传出
来的,那曲子欢悦哀愁,皆是情深,我听着痴了,便写了份曲谱,只是不知是不是你想要的。”那老者说罢,掏
出几张手写的草纸,罗晓飞接过一看,确实是自己盗版的几首歌曲,只是词早已被改的乱七八糟,比如那首“对
面的女孩看过来”就被改成“你个孙子再跑俺就砍死你”,还有一首“笑傲江湖”,却被改成了“铁臂钢臀”,总之歌
词都被改得不伦不类的,不像是抒情的歌了,倒像是神经质的曲子。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怎样,就要归功于罗晓飞的神经质了,他这个人并不喜欢讨好别人,就算把歌拿出来赚钱也
要弄得怪怪的,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迎合练武的人的文化,谁让大家都喜欢战斗歌曲呢。
一堆堆莫名其妙的歌词写在纸上,罗晓飞看得乐到不行,又想起飞雪楼里一帮练武的人满脸激昂的唱着一首抒
情的歌,差点就当场笑出声了,雪莱在旁瞧得怪怪的,好奇的问道:“没事儿笑什么?怪怪的……”
“没事,没事,就是在想哪一首歌现在比较适合。”
罗晓飞打了个哈哈,随便跳了一首曲子,笑弯了腰道:“你演奏这首吧,这曲子我蛮喜欢的。”
雪莱凑上来一看,那纸上写着“战刀就是我的心”,立马皱起眉头,嘟囔道:“虽然曲子不错,但歌词怪怪的,阴
不阴、阳不阳,上次听一堆人唱这个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帮我们演奏这首曲子,不过要千万记住,只演奏曲子,千万不要唱词!”
罗晓飞一脸严肃,可不想拉着雪莱跳舞的时候听到奇怪的东西。
海伍德挤出人群,见雪莱跟在罗晓飞身边,正要阻止,谁知那两个小鬼一转头已经跑到了宴会大厅的中央去了
,众目睽睽的,他也不好出手硬来,只能在那儿干瞪眼,罗晓飞回敬了他一眼,气得这老家伙直跳脚。
叮叮咚咚,乐音了了,泉水淅沥,那曲子早已被人听过,但旋律悦耳,众人全都侧耳倾听,罗晓飞一把搂过雪
莱细腰,说道:“来,跟着我的步子走……既然要跳舞,我也得认真一回才行!”
她的手掌柔软无骨,被罗晓飞抓着明显颤抖了一下,这众目睽睽的,雪莱面色大羞,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她一
后退,罗晓飞就顺势往前走了一步,如此一来两人便成了交叉体位,面对面看着对方,说不出的暧昧。
音乐再次跳转,罗晓飞后退一步,雪莱则被拉着往前走一步,好不容易站稳身形,雪莱红着脸道:“不是说跳舞
吗?你怎么当着别人的面占我便宜?”
“这就是跳舞啊,你跟好我的步子,不要说话!”
罗晓飞面露微笑,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叹息道:“不要急,也不要看其他地方,盯着我的眼睛,陪我跳完这场舞
,说不定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机会了。”他说到后半句,声音早已被音乐和周遭奇怪的惊讶声淹没,只拉着雪莱
,随着音乐迈动步子,帮她寻找节拍。
这二人相伴起舞,心情是大大的不一样的,雪莱羞涩,俏语花儿一双情,自然是那水中荷叶般的无暇,她心中
小鹿乱撞,不由得脸颊通红,眉宇间也含了一丝丝的情愫;
至于罗晓飞,轻佻俗气,没有半点认真的心思,他就想在这满是贵族的人群中跳舞,让他们看着却够不着,让
他们嫉妒也学不成,他杀了驸马爷,心境早已发生了变化,他不再是一个穿着低贱衣服的穷小子,谁敢阻他,
他就敢杀谁,这种自信并非来自于实力,而是一种潜意识,只要给他一段时间设局,他就能杀死在座的每一个
人,甚至包括肯尼!
咚咚咚,三次重击伴随着三次转动步伐,雪莱逐渐掌握了舞步的节奏,大厅中也早已清空了一大片,其他人都
退却到周围,拿新奇古怪的眼光盯着中间的两人。
海伍德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没一会儿发现众人全都退开了,只留下正在跳舞的罗晓飞和雪莱,还有他这个老
头子在大厅的中央,众目睽睽什么都干不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不已。
宴会的另一侧,珍长官正和青心公主聊的昏天黑地的,两边都是一脸懵逼,已经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了
,忽听得乐音想起,又见众人全都站在外侧,把视线堵死了,珍心中好奇,挤进人群里,这才见到罗晓飞拉着
雪莱在灯光下翩翩起舞,配合着那连绵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