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朱炯的右手微张,魔眼微微睁开,也扑向了那人的胸口。
“朱兄!”
“茅一飞!”
二人近身,这才发现原来是旧相识。
匆忙慌乱间,朱炯收起了魔眼,茅一飞也急忙收起了法器。
二人一把抱住,特别是茅一飞激动的像是遇到了老情人。
“呜呜!朱兄,我好想你!”
面对茅一飞的热情,朱炯略显尴尬,心道:我又不是青儿……嗯?!难不成这小子把我当青儿了吧?!
再次在山崖上坐下,两个少年说起别来情由。
上次茅一飞第一次下山,结识朱炯,也遇到了他的初恋——青儿,不想世事无常,转眼青儿就离去了。茅一飞情殇心痛,抑郁回山,师父责罚他在后山石洞面壁思过。
“昨天,师父他老人家来后山看我。我们谈了很久,我也明白了很多,成熟了很多。朱兄,你可知: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茅一飞一脸看破红尘的模样,故作淡然。朱炯看在眼里,心中早就笑翻了天。
“一飞,其实我知道青儿在那里。”
茅一飞虎目圆睁,纵身扑上,双手紧紧抓着朱炯的肩膀,使劲地摇晃,“你说,你说,你快说,青儿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朱炯被他摇的头脑发胀,嘴里早就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你……你先放手……我……哈哈……我告诉你。”
茅一飞急忙防脱朱炯,朱炯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拍了拍茅一飞的肩膀,“你不是成熟了嘛,唉,其实我并不知道她在哪儿……你别急!我只是知道以你现在的状态,即便知道她在那里又能怎么样。”
茅一飞双手捂脸,痛苦地再次坐下。
朱炯想不到这个热血少年如此痴情,事情过了很久还依然念念不忘,怜心大动,坐到茅一飞身边,搂着他的肩膀说道:“茅兄弟,敢爱敢恨,快意恩仇方不负此生。一些坎坎坷坷又算得了什么!既然深爱,管他艰难困苦,那怕宇宙洪荒只要一心笃定,又何必苦恼。”
茅一飞听了之后甚是激动,一把跳起来,激动地高举短剑,冲着夜色下的茫茫群山高喊道:青儿,我一定要找到你!
朱炯暗暗摇头,这个茅兄弟是个很容易激动的人,不过他心地善良,待人真诚,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朋友。
“对了一飞,你为什么来这里啊?”
说到这里,茅一飞警惕地望向四周。朱炯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在逃避什么,想着你刚才还大呼小叫,现在小心什么。
“朱兄,昨天我师父找到我,我们师徒谈完心后,他告诉我。最近魔星大动,将有一个大鬼携带魔晶出现在这片山中,他特意命我前来诛杀那个大鬼为人间除害。”
这番话说的朱炯一颗心高高悬起,茅一飞是天南山紫凌宫的内门弟子,这么说他们师门不但知道自己身负鬼气更取得了魔眼魔晶。
果然茅一飞凑上前来,一双大眼近距离盯着朱炯,沉声说道:“朱兄,你比我先一步到达,可曾遇见过那大鬼?”
朱炯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认真回答道:“大鬼,我真的没有遇到。”
茅一飞皱起眉头,喃喃说道:“没道理啊,师父他老人家算无遗策,连大鬼出现的地点时辰都告诉我了,怎么会没有呢?!”
朱炯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告诉茅一飞真相呢,只是自己的秘密太过惊世骇俗,抬眼看到茅一飞眉宇依旧之间显出淡淡忧伤,想来青儿一事,他用情深厚,一时怕是难以解脱。
叹了一声,心道,还是不要再给他增添忧愁了吧。
“茅兄弟,天下妖鬼甚多,降妖除魔,非是一朝一夕之事。只要那大鬼敢现身作恶,我们一定不会饶了他。”
二人难得重逢,这一晚索性坐在山崖上彻夜长谈,茅一飞本是孤儿,山门里师父师兄都大他很多,朱炯是他唯一一个同龄伙伴;朱炯虽是皇亲国戚,身世也够凄苦的,二人情谊深厚已然胜似亲兄弟。
直到天光大亮,朝阳洒下万道金光,远处青山如黛,二人这才挥手告别。
“朱兄此去入京你一路小心,不久便是京师天衍论道,我师父也想要我在此之前多多入世历练。待我回去禀明师门,我再来寻你。”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片雪白的羽毛,往空中一放忽地变大,像一艘小舟般。茅一飞轻轻跃上,冲朱炯挥了挥手,悠悠飘远,一派仙家风范。
很快茅一飞已经变成一个遥远的小白点,朱炯转身就要继续开始自己的旅程。
一个淡淡的白影从他身后一颗粗大的松树里钻了出来,朱炯竟然没有察觉。
那白影一下飘到了他的头上,双手抱住他的脑袋,“哈哈!爷爷,你回来了,花花好想你啊!”
也许是吓得,也许想起了什么,朱炯直觉腿脚发软,“花花,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爷爷,你答应我给我买酒喝的,我当然会找到你的。”
“……”
就这样朱炯头顶花花,趔趔趄趄向北方走去了。虽然是步行,四处无人,他运起鬼气,步履轻盈,一步跨出去好远,行走十分迅速,不几日便穿越了这片山区,再过几个山头前面便是人烟繁华的所在了。
这几日,花花偶尔也会进入朱炯体内休息,她自然发现了朱炯右手上的秘密,三圣童也很乖巧地待在业空山大阵里,虽然都在朱炯体内,倒也没什么冲突。
只是朱炯有时忍不住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