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抵达杉泠的时候已然不到两日,即使是心里在抗拒也还是没什么办法了。而让我惊讶的是一直对我没什么意见的令雪现在倒是看起来也很抗拒。“令雪,我记着你应当是没怎么来过杉泠才对,怎么如此抗拒?”我忍不住问出口来。
“你不是也很抗拒,主子怎么想我便怎么想。”令雪淡淡的回答道,那一双幽蓝的双眼就像是一只波斯猫一般慵懒淡然,正是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太过久,我才会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一边的令霜示意我不要再多问,我想了想便罢了。
午膳的时候我和令霜两人找了个空闲的地方,令霜收起平日里古灵精怪的样子有些认真的问道“栾栾,你记不记得你在什么地方带回了令雪?”
我想了想回答“奕阁,金风楼。”当初那个在五国之间小有名气的管子,结果现在却被我的烟雨轩干的直接倒闭了,但若是以前的达官显贵也能记得以前那个以’金风玉露一相逢’为题的金风楼。
“令雪是杉泠人主子应当不会不知道吧。”令霜淡淡的说道。
真的忘了,我这才想起来似乎令雪以前确实是杉泠人,但是那双幽蓝的双眸实在是让人觉得太过显眼,所以我下意识的觉得他应当是如同苗疆一般其他小部落的孩子。我看一眼令霜“所以?意思以前他还对这地方有阴影?你们以前为我世界各地跑的时候可从没有过这种情况。趁早别拿这种话来蒙我,你们倒是关系好瞒着我一个人。”
“你看你又开始激动了。”令霜哭笑不得地说道“我被你买走的时候在馆子里待的时间并不算长的,所以也没受什么苦就被你带出来了,再加上以前我就是个清倌,所以总归好些。但是令雪以前是倒了好几手最后才到了奕阁的,他似乎是从五岁多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被转手卖人的。”
我睨一眼令霜“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令雪可不是随便说这些的人。”
“是令雨跟我说的。”令霜对我有些无语“我的小主子,这些以前查底细的时候应当全都给你看过,只是你现在都忘了,所以尊主让我看情况的时候提醒你。”
我看过吗?忘了。看来最近的压力真是大,居然把这种事都给忘了,烦心事一件接一件的。“那还有什么令雨要跟我说的?”即使是我说的轻松,我也知道一个小孩子呆在馆子里三年又被逼着学这学那,学好了没奖学差了有罚,当初那一个眼神就让我觉得惊艳。能在那种环境中仍然不屈不挠那是何等的意志。
令雪默了默又说道“尊主让我跟你说,其实确实如你我所想的,以前令雪的家庭虽不算达官显贵但也吃穿不愁,也确实祖上是异族人,所以眼眸的颜色有些奇怪,但日子过得还算是平静。但是后来杉泠摄政王曾经插手查办过一件事,就是那件扫平余党的事,不知道你记不记得。”
当年远在吴州的皇叔吴王不甘心臣服所以起兵谋反,结果谋反失败之后就被摄政王接手调查,其余党只要有一点关系的全都被革职查办,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牵连之人多达千人。话说到这里我也明白令雪的失色从何而来,宋予安的父亲当初就是抄了他们家的人,这让人怎能忍受?
“这事我以前也知道?”
令霜鄙视的看我一眼“你觉得呢?”
“若是你有空的时候就劝劝他吧,估计我说了也不顶什么用。”我说道。
“你说话都不管用我说的话又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小到大就这脾气,想听了也就听两句,要是不合心的也就是一会忘干净了,也就是听听你的话,还是你自己去说吧。”令霜无辜的眨眨眼。
我捏捏他的脸颊“好吧,我得空的时候再说吧。”
“你得空的时候黄花菜都谢了,要我看咱们自己也不差钱,咋就非要跟那个杉泠皇帝整天腻在一起?我都忍不住要说两句。”令霜说道。
“你这是跟令雨呆的多了自己找没趣是不是?你以为我想跟他去?人在屋檐下。”我有些心虚地说道。
令霜显然不信“得了吧,你要是能在屋檐下的话,这世上就没太阳了。不过是一个苗疆,大不了咱们抢回来不就行了?跟他废什么话?”
“他手中握着的是整个苗疆和苗疆族人,只要苗疆还在他手中,我就动不得的。”我淡淡的回答道“他也就是瞅准了这一点才能把我带回杉泠,这事别管了,我自己有分寸。”对于这个问题我实在是懒得再回答,令霜也没说什么。
马车再次徐徐走起,我看着沿途的景色也免不得要惆怅一阵子,当年我来到杉泠的时候还是小小的身材遥遥的望着马车行驶,不知道过了几天之后才到达杉泠。“在想什么?”宋予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做的和我非常近,我定定心神回答“在想以前第一次来的时候。”
“以前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有些忘了,大约也是这条小路,路边的树很多,每顿有饱饭吃,还有丫头给我梳头,当时还有一片槐花林,香味扑鼻让我也很期待。”我回答道。
没有宋予含整个车里异常安静,小路走的很稳也没有晕车现象,宋予安一直安静的陪我一同望着窗外,呼吸声轻轻拂过我的耳边有些痒痒的。“予安,为何要找我?”
“因为爱你。”
“为什么爱我?”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转过头对上他的眼“当初你不过是个九岁多的孩子而已,面对一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