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记!在家吗?”
这一批烟基本上买完了,只剩下杨宇刻意留起来的一条红塔山,这年头的红塔山可不便宜,一条得要四块五。
两世为人,杨宇清楚,无论什么年代,人情总是最重要的东西。
他要把更多的泥鳅黄鳝拉出去卖,那就必须得用生产队的牛车,偷偷地用一次两次是可以的,但是久了就行不通了,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要和生产队的干部搞好关系,争取能够光明正大的使用生产队的牛车。
“是二宇子啊?我正要找你呢!”
见到黄伟才从屋里走出来,杨宇小跑两步走上前:“黄书记找我干啥?”
“你是知识分子,大队就合计着让你来大队参加工作,做会计!每个月给你记工分,还有十二块钱补贴。”
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黄伟才笑眯眯地,像个老好人,但却是个地地道道的贪官,一家人啥也不干,每年分的粮食却最多,找他办点事儿,无论是花生大豆,那都得给点好处才行。
“不了!不了!我晓得自己不是那块料!这次我来找您,主要还是想求您老人家一点事儿!”
杨宇故作惶恐的摆摆手,然后笑眯眯地从袋子里掏出红塔山递到了黄伟才手里。
“说吧?啥事儿?能支持的,咱一定支持!”
不动声色的接过杨宇递来的红塔山,黄伟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好像收烟的不是他一样。
“可能您也听说了,我在贩香烟,顺道儿在生产队里收些黄鳝泥鳅去县城卖,也能换点小钱补贴家用,所以就得用队里的牛车……您看……”
杨宇打着哈哈,在黄伟才面前,他只能说挣点小钱,犯不着说多了挨大棒槌。
“成,你拉去用就是了,不过你得管喂粮草。”
反正现在又不是农忙季节,这几头牛也没用,看在一条烟的面子上,黄伟才点头答应了。
同时黄伟才还在心中暗暗窃喜,大队的会计位置现在还空缺,符合条件的杨宇只要不来,那他儿子黄晓明就有机会了。
唠嗑几句,杨宇离开,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邻村。
根据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张大猛的家就在隔壁村头,两人小时候经常一起玩,但杨宇后来读初中高中,也就没有什么来往了。
“大猛,大猛,你在家吗?”
走了半个小时,杨宇来到了三间破旧的土屋面前,大声喊着张大猛的名字。
来开门的是张大猛他爹张富贵,见到杨宇,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还有脸来这里!进来看看你干的好事儿吧!”
张富贵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身回屋,搞得杨宇一头雾水,但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进门一看,杨宇差点乐得笑出声。
他看见张富贵正在给鼻青面肿的张大猛上药,疼得张大猛一阵的龇牙咧嘴,就差没有哭爹喊妈了。
“哟!大猛子,你咋了?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那个鳖孙儿干的!”
杨宇凑上前,打量着张大猛的伤势,这特么下手太狠了。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出那损招儿,大猛能被打这么惨吗!”
张福贵这么一说,杨宇算是明白了过来,这货肯定是撒图钉的时候,被逮住了,搁谁的车胎被扎破心里也不舒服,偏偏还是修车的张大猛干的,不揍他揍谁?
杨宇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头,这损招的确是他想出来的,可他没想到张大猛的脑袋是一根筋,竟然天天这么干,也是活该被揍。
“爸,别说了,人家宇哥还不是为了我生意能好起来,才想的这招……”
见到父亲没给杨宇好脸色,张大猛扯着歪嘴,滋痛着替杨宇说话。
“你这样弄生意能好起来吗!这个集镇的生意你是别想做了!老子修了几十年车,名声都被你俩给败了!”
听见张大猛的话,张富贵的气更加不打一处来,指着张大猛破口大骂。
父子俩是从外地迁来的,是黑户,不能在生产队挣工分,只能靠着修车的手艺过活,所以杨宇理解能够理解张富贵的情绪。
“大猛,跟着我干!我每月给你五十块钱工资!”
本来杨宇就是过来找张大猛帮忙的,但是遇到这种情况,他索性直接雇佣张大猛算了。
“五十块一个月?先不说他能干啥,你能拿出五十块钱来吗?”
扭头看着杨宇,张富贵一脸的质疑,这杨宇才十七八岁,能有啥钱?要知道现在国营职工一个月的收入才五六十一个月。
从兜里掏出一叠票子,拿出五十交到张福贵手里:“张叔,只要大猛子跟着我,以后每个月十号,准时给他发工钱!”
“宇哥,你那儿来这么多钱?”
见到杨宇手里拿着一二百块钱,张大猛惊呆了,前几天他才给了杨宇四十块,这才多久?就变成了一二百了!这赚钱速度简直没谁了!
“反正没搞偷鸡摸狗,也没伤天害理,怎么样?要不要跟着我干!”
手里拿着钱,杨宇感觉说话都不一样了,钱果然是个好东西。
“跟!宇哥,我决定了,我要跟着你干!”
直觉告诉张大猛,跟着杨宇干准能发财!
五十块钱到手,张富贵也没什么好说的,张大猛跟着杨宇挣的钱比修车多。
“那好,你这情况今晚能不能动?”
“没事儿没事儿,你看,都是些皮外伤,不影响的!”
“那行,待会吃了晚饭来我家!”
从张大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