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便出自九幽神掌里,另有一残片,是讲世间诸多内劲武学,大成者内劲浑然牵动,更胜者,劲力使出,另有内劲相激。这乃是内劲武学中十分上盛的武学,想不到今日竟得以窥见。只是这劲中劲,后者远比前者更为厉害,倘若激发,该是伤敌更重,何以会这般。
沈飞宇运功探查周身,发觉内伤并无大碍,又惊又疑。
“沈兄弟,你接我三招不败,谢某好生佩服,再接我一招就是。”说着双掌合十,稳身而立,衣袍呼呼作响,显然是在运转一门极为厉害的武学。
群豪望得他,不免窃窃私语。
“这是……”
华山掌门天涯子迟疑不觉。
风涯子见他面目凝重,低声道:“掌门,这谢无愁小兄弟倒是十分厉害,竟逼得这位沈少侠落了下风。”适才沈飞宇与清风一战,他心中已为惊叹,那武当派威震武林,所执耳者岂是弱手,却败于他手。后面听说他是乾坤道人之徒,心中倒是安然。如今想不到强中自有强中手,这年轻一辈高手出众,便于这武林八大派,也是惶恐不让。
“师弟,你可听说过西域‘秋风客’?”天涯子望向他旁边的风涯子。
“并没有听说,既然得掌门器重,想必是哪一位不出世的高人了。”风涯子摇头。
“张姑娘,沈大侠武艺高强,非我等所及。这位谢兄弟,似乎更胜一筹。”石平之凝重说道。
张莺莺自是听出他话中之意,心中不免忧怛:“沈大哥,你一定要赢。”她眼见谢无愁占了上风,虽先前见他君子之态,也不敢大意,右手一挥,数十明教群众都站起身来,井然有序。假若那谢无愁暗藏杀机,必定一拥而上,抢上去,救下沈飞宇。倒是忘了高手对决,寻常平庸之辈又有何用。
谢无愁昂然而立,双目凝视着沈飞宇,忽然身躯一动,双掌分开。
沈飞宇微微惊讶,他武学极高,眼力自是不凡,却见谢无愁双掌划开,竟隐隐窥见一段残影,那残影犹如流水,缓荡悠长,又见他身躯一转,那残影便如陀螺一般,将他笼罩其间,形成一个极为阔气的圆形。
沈飞宇不敢大意,暗暗凝聚内劲于掌,也不抢攻,实是他使得武功十分诡秘,绕是他博学多闻,也从未见过这等武功。
谢无愁凝声道:“沈兄弟,得罪了。”他话语掺杂内劲,闻得数千群豪为之一动,话语方落,谢无愁已踩步而上,须臾闪身上来。
沈飞宇立即摊开双掌,眼间骤然瞥见一掌击来,耳中更是闻有呼啸之音,他急忙将脑袋微侧,险些避过,又觉颤中有一股内劲袭来,右掌随心而击,砰然一声,竟与他对得一掌。
这一掌相交,受内劲碰撞,又退了一步,眼见谢无愁毫无影响,又逼上来。心中不免惊动,他方才已使了九分内劲,不说以此击败敌人,竟连击退也不成,这是从所未有之事。
他这下再不敢大意,只当谢无愁内功更胜一筹,相击之时,不知用何种方式卸去了那股冲劲,心中不免暗想,“这位谢兄弟当真厉害,我须要全力以赴,方有胜算。”
念头转处,使用轻功避过他一掌,便又见一招逼近身子,他再侧身避过,两人一攻一避,顷刻间已过十余招。
便在这时,忽然有一武当弟子上得台面,不管二人如何相斗,奔至俞莲舟身前,仓惶道:“二师祖,不好了,明教与那奉天教同时出现,两派谁也不肯进来,在山门口僵持着。七师祖命我前来通报。”
俞莲舟听他说完,不免咦了一声,心想,真是怪事,想不到这两派都来了,按说武林大会,谁也都能参与。只是这两派以前结下仇怨,仇人相见,莫非真要打起来。
他清楚莫声谷的性子,若非不到危急时刻,怎会派弟子前来通报,到时若真打起来,于武当面上也不好看,当即低声道:“远山,你带些武当弟子前去,我等等便来。”
“是,师祖。”那弟子受命去了。
他二人虽低声交谈,因相距不远,却也给沈飞宇听在耳中,心中一时念头起来:“大师兄也来了么?他昔日曾与明教有过恩怨。那张教主又是莺莺父亲,若是两派相斗起来,这又如何是好?”
他这一分神,原是堪堪避过,这下不免足下稍慢,给谢无愁抢中机会,一掌拍在肩头。沈飞宇蹭蹭退开三步之遥,那全力一击,何等厉害,饶是他有神功护体,也觉肩头一阵剧痛。
“我再不能留力,尽快与他分了胜负,再唤过莺莺一同前去。”
这样一想,立马点了肩头大穴,暂时驱除疼痛,对谢无愁道:“谢兄弟,你武功高强,尤在我之上,沈某亦不愿轻易服输,不若这般,咱们一招定胜负,如何?”
谢无愁微笑道:“早该如此。”语气中似有十足把握。
沈飞宇点头,忽然双掌一翻,施展轻功踏步上前,右掌不见任何花哨,直直一掌往他胸口拍去,眼中瞥见谢无愁左手上来,待要相击,忽而错开一转,要抓他手腕。
谢无愁何等眼界,似早有预料,左掌化为拳头,右掌随之而上,奔他上路而去。
这瞬息之间,眼见快要击中,却不料沈飞宇不知如何一转,右掌斜变,已击中他拳头,只觉周身一震,体**劲潺潺流动,凝于臂上,流向掌心。他早先已有预备,虽说使了十成内功,然借助那九幽里的残篇,实不下十一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