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下一追一赶往少室山而去,不过片刻,已到得少室山脚。那白衣人忽得停下,余人凤心道:“好机会。”双爪齐动,往他后背抓去。白衣人闪身避开,瞧着他笑道:“小兄弟,玩够了没有?”余人凤把头一晃,叫道:“不够,不够,我非抓着你不可。”白衣人道:“倘若抓不着呢?”余人凤一怔,朗声道:“抓不着便抓不着,有甚么干系?”白衣人瞧一眼少室山,沉声道:“小兄弟,你还是快些回家罢,在下确有要事在身。”余人凤笑道:“阁下有何要事,不防说出来听听,说不得在下能帮着忙。”白衣人微微一笑,说道:“好,那我便说了,在下欲要寻几个人,小兄弟能帮着忙么?”余人凤道:“甚么人?”白衣人道:“在下要寻得人便是‘逍遥四君’。”余人凤闻言一惊,心想:“他寻我四人做甚?莫不是故意说来开玩笑?还是他识破了我的身份?”心头种种疑惑,难分难解。白衣人见他愁眉不展,笑道:“如何,小兄弟可识得?”
余人凤念头一转,道:“这四人在江湖里威名赫赫,我自然识得,亦是好友,只是不知阁下寻他四人作甚?”白衣人“噫”了一声,喜道:“小兄弟此话当真?”余人凤更起疑心,点头道:“真若假时假亦真,阁下先说说为何要寻他四人,待后我自会引荐。”白衣人心想:“这人年纪轻轻,如何识得那四位大侠,恐是故意说来骗我的,我又岂会吐露真事。”当下面色一转,阴狠道:“不错,在下与那四人有莫大的仇恨,必要寻到他四人报仇,倘若小兄弟肯为我引荐,我自然感激不尽。”余人凤吃了一惊,暗道:“我四人何时结了这位仇家?”便说道:“他四人行侠仗义,何曾有过仇人?你莫不是说谎来匡我?”白衣人心中一笑,恨恨道:“此等大仇,我何必骗你?小兄弟,倘若你不识得他们,就请快快离开罢。”余人凤寻思一阵,忽得想起那害了二哥的荀伯中来,怒道:“阁下便是那一伙人了?”白衣人并不晓得他说得甚,只应道:“嗯,不错,我便是了。”
余人凤听得他亲口承认,心中惊怒交集,暗道:“好哇,原本我听二哥的话,不去寻你们麻烦,岂知你们今日故意撞上来。苍天有眼,叫我来为二哥报仇雪恨。”倏忽拔出腰间的长剑,喝道:“奸人受死罢。”左足踏出一步,一剑往他胸膛刺去。白衣人微微惊讶,没想到他突然出手攻来,心道:“想必他定把我认作了仇人,这才分外眼红。”侧身避开那一剑。余人凤双足一划,已变换了招式,蓦地去削他肩头。心中已将他当作仇人,手下自不肯半分留情。白衣人见他虽年轻,却有几分功力,也不敢小瞧,一足往他手腕踢去。不料他犹自察觉,踢到一半那剑锋一沉,往腿上刺来。急急收势回避,喝道:“小兄弟,且住手。”余人凤不闻不问,使一招力华山兮,挽个剑花,已自右侧变换到左侧,封他退路。
白衣人急道:“小兄弟误会啦,我是骗你的,快快住手。”余人凤哪里肯听,手中剑花不断,逼得他不能近身。白衣人一阵郁闷,喝道:“小兄弟,你再不住手,莫要怪我不客气了。”余人凤这才叫道:“谢天谢地,盼你不要客气得好,今日咱们两人必有生死之分。”白衣人听他口气,料到他已动了真怒。侧身避开,叫道:“在下得罪了。”身形一转,自他头顶掠过,往他背后而去。余人凤一足斜踢,倏忽转半个圈,一招风云滚动已往那白衣人刺去。这一招专防后背有人偷袭,他自小练习,早已熟记于心。白衣人身躯一震,没料到这精妙的一招,险些给刺中。幸好他身法迅捷,避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