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他除了每日修炼,也曾耗费时间踏遍阴阳谷,心中对这处怪异之地了解越深,越感到出奇。虽有浓浓的雾霭阻格了视线,然而阴阳谷的地形花草早已记在心上。
他大踏步行了一个钟左右,已来到了暗涌的上方,只见河面波流缓缓荡漾,时而冒起大水泡。沈念卿深吸了一口气,纵身跃入河道之中,立时感到身子一阵寒冷。他此时内力比之当初深厚数倍,稍一运功,倒没有觉得冰冷刺骨。睁眼一瞧,果真见得地底下一丈处有一条人高的暗道,心下微喜,当即向甬道沉去。
他此刻任督二脉已通,于内力的运用亦高深了许多倍,当即使用龟息**,屏住呼吸。甬道不断涌出水流,使得甬道出口生出一阵阵的推力。沈念卿凝神敛息,双手运功往上一推,立时靠近了甬道,他微张双眼,瞥见甬道处有一处倒刺横生,心想:“这暗流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倒刺仍未被摧毁,也是一件奇事。”当即用右脚勾住,微一用力,身子先探进了甬道。
这时暗流的阻力猛然增大数倍,将他往外推去。沈念卿身子微微一晃,忽然将双手双足收拢,身子便如一条滑溜的鱼儿迎着水流游荡而去。
约莫游了片刻,顺着甬道拐了几处弯,这时甬道一片黑暗,沈念卿索性闭上双目,用身子来感受暗流涌动的变化。再游不多久,陡然感觉寒意袭来,他不断催发内力保持恒温,心想:“余掌门倒也说的不错,想必我这时已到了山腹里面,正是最阴寒之地。可是若是这般,倒也拦不住我。”
他自修成洛图经第二层,信心自然大增,虽明知这甬道凶险无比,到底也没放在心上。他游到一刻钟左右,渐渐感觉身子愈发寒冷,浑身内力似已撑不了多久,他心底这才有些骇然:“这甬道究竟有多深,为何还游不出出去?”
他只道这甬道是一座大山经过数千万载的水流冲刷而形成,却不知甬道蜿蜒曲折,已然加长了不知多少倍。他虽只经过一座大山,实际却是相当于游过数座大山,再加上他龟息**终有时间限制,到时须得呼吸一口不成,否则便有生命之险。
沈念卿不知这甬道还有多长,心底不由突突猛跳,再坚持游了片刻,仍未走出来,不由心想:“我若是再坚持一阵,能出去固然是好,可是万一甬道仍无边际,那我岂非要溺水而亡?”这时周身寒冷也渐渐加深,隐隐感到冰冷刺骨,心中怅然一叹,当即收回内力,顺应水力游了回去。
沈念卿出了甬道,跳上河岸,先用内功蒸干了衣物,这才大踏步回了阳谷之中,摘了些果实吃了,身子终于渐渐回暖,他坐上大石,心想:“余掌门终身困于此地,难道我也一般么?”一想到终身要囚禁此地,当真心中似要发狂。
他坐了一阵,暗道:“洛图经还有第三层,为今之计,唯有修炼成第三层,使得内力更为精纯浓厚,再去试上一试。”当下去洞取出洛图经,专研第三层。
阴阳谷中无时日,但见花开花落一次。沈念卿又在这谷中待了一年。这一日,突见洞穴中射出一道身影,跟着只见他掌法挥动,身法超然,隐隐可见残影绰绰,围着一片果树游走,滴溜溜转了一圈,回到了大石之上。他收足立定,双掌摊开,开怀大笑,满是胡渣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笑声未断,口中叫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九幽神掌第七层却与洛图经第三层相辅相成。”
原来他在这一年里,进展神速,不仅参悟了洛图经第三层,将周身诸穴皆尽打通,使得穴位内力在周身流转,经脉更是拓宽了数分。而那九幽神掌第七层所说的“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他也已悟透,便已将第七层修炼完成。自此,洛图经与九幽神掌他皆大成。
原来他在这一年里,想到九幽神掌第七层所述与水有关,他便时而去甬道里参悟。而这段话意他已完全悟透,是说内力的运用须得如水,刚柔并济,刚可摧万物,柔亦可摧万物。这显然是极为高深的内功运用之法。常人对仗,内力凝于掌心,若是一掌击中胸口,阳刚内力必然伤及心脉肺腑。但若内力运用到极致,便可不伤心脉,而是将内力透过敌人穴位游走,可伤其他经脉,亦可渡过纯阳真气疗伤。
这门运功内力的心法,普天之下,当真难能可贵,绝无仅有。
沈念卿虽已参悟洛图经,但那洛图经末尾曾说:“世间无十全十美之事物。若后来人修炼洛图经,当不能尽数修完。”这句话便是说世间自然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若是换了他人,尝到洛图经的高深,只怕会想修炼得越多,那么自然更强,又岂会在意这句话。沈念卿却因是祖师爷训诫,将这句话记在心上,只想到:“我若能脱离此地,那么不修也罢,若是不能,说不得只好试一试了。”
至于洛图经后面还有四句话,便是:“武林纷争起,九幽破迷踪,百年凄自恨,长泪不相逢。”更加使他留心,这四句话并非修炼心法,似在说另样的事物。而他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便暂且搁置。
这一晚,沈念卿高举火把,将余掌门的两仪剑法仔仔细细记在了脑中,心想:“我若出去了,先到昆仑派拜访,向莫掌门说明这其中详细,再归还昆仑绝学两仪剑法。”
等到第二日清晨,沈念卿将洛图经工工整整放在洞穴中,心想:“当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