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少通这时瞧清他一身打扮,倏然惨笑道:“好哇,原来你也是一伙的。”当下身子一转,挣脱了沈念卿,奔足往山崖跳下。
沈念卿暗恨恶人歹毒,然而此时危急,不容他多想,纵身一跃,抓住了许少通的衣裳,叫道:“许前辈,你误会小子……”许少通此刻悬于空中,被他抓住肩头服饰,心中当真惊怒交杂,叫道:“拿命来罢。”倏然伸出一掌抓住他手腕,跟着双足一曲一弹,登时一股下坠之力,显是要与他一同葬身山崖。
沈念卿险些被他带下山崖,奋力将双足一勾,勾住一块崖壁,叫道:“许前辈误会了,小子绝非他们一伙。”情况十分危急,实不能容他一一解释。这时身后奔上来数人,贺南天叫道:“小兄弟,休要讲话,容我拉你上来。”
沈念卿渐决手中力道加大,几已支撑不住,心中大为叫苦。原来许少通虽中了九阳散功针,却还未被散尽功力,他一心认定沈念卿合伙来骗他,又想到生死未仆的小童儿,心中恨意难当,生无可恋,是以使出千斤坠的功夫,势必要拉他陪葬。
贺南天伸手去拉他双足,方一触及,沈念卿忽然足下用力,使一招蛟龙上柱,当即双足缠住贺南天右臂。他这时忽然腾空,又是突然而为,贺南天委实没有料到,啊的一声,三人跌落山崖之下。
众人皆大为震惊,俯首去瞧,但见山崖下云雾笼罩,白茫茫一片,三人早已没有了身影。
杨不凡往山崖下看了一眼,阴沉着脸,冷冷的道:“方才你们诸位可瞧清了?”众人皆面露疑惑,不知他话中含义。杨不凡道:“主上若知晓你们弄丢了洛图经,是何下场不用杨某言明罢?”众人听闻噶尔笑笑之名,都不用浑身一个机灵,齐声道:“还请杨使救我等一命,往后为杨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不凡微微点头,忽然运劲伸掌在自己胸口一拍,登时重伤了肺腑,嘴角浸出一丝鲜血,一字一句道:“我等自许少通手中夺得洛图经,不幸贺南天叛变,趁机击伤杨某,携带洛图经远逃。”
众人见他自伤,都不由吃了一惊,这时听他这么一说,登时反应过来,齐声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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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卿三人自山崖坠下,眼前白茫茫一片,不知这山崖究有多高。三人分散掉落,空中无力可借,只能听天由命,当下也顾不得各自的仇恨了。
落了一阵,空气呼啸之音充斥耳畔,正在这时,隐隐闻见轰隆隆的水流之声,这下面分明是一条大瀑布,三人皆心中一喜,个个暗运内劲在身,只盼抢在落水的霎那,运功护住身体,虽觉存活的几率渺茫,也聊胜于无。
沈念卿勉强睁开眼睛,隐隐见得下方大片浪花,心中不由一突,暗想若是跌落在大石之上,任凭武功绝世,也是死路一条。索性闭上双眼,双足直立,细细感受足尖,突然只觉足尖一痛,忙运功护住双足,跟着只觉整个身子落入水中,周身便如碎石刮过,疼痛难当。他虽勉强运用了内力,然而这山崖高达百余丈,下坠之力实非人力所能抵挡,登时脑中一震,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沈念卿自昏迷中醒了过来,心中大是欢喜:“我竟还活着么?”他微微挣扎想坐起身来,然而全身一动四肢百骸皆剧痛无比,便连脖子也不能转动一下。当下深深吸一口气,运功查探身体情况,这才发觉四肢均有轻微骨折,五脏六腑也因为受到冲击而有损伤。
沈念卿暗暗轻叹,能活着总是好事一桩,老天让我大难不死,岂非便有后福,忍不住一番苦笑,心中又忍不住想:“不知许前辈与那贺南天怎样了?”他此刻动弹不了,眼前一片昏天暗地,料想已至夜半时分,四周静寂悄悄,耳中甚么也听不见,不知到了何处。但稍微一想,料想是落入水中,随水波逐流飘到了岸边。
沈念卿仰面躺着,眼下既然哪里也去不了,只好暗运内功疗伤。不知又过去了多久,只觉腹中饥饿难忍,身子更是如坠冰窖,止不住瑟瑟发抖,饥寒交迫的感受,那是出生以来从未有过。
他忍不住惊讶,暗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寒毒没有发作啊?”暗地里运功查探,寒毒虽又扩散了几分,但却是没有发作。眼中虽望之不见,但他在孤绝峰失明了一个多月,倒没绝什么不妥。只是四周鬼寂一片,确是头皮几分发麻。
他勉强动了动身子,端坐起来,突然间喉头一蠕,吐出了一口瘀血,这才渐渐闻见水流之声。沈念卿不敢随意妄动,以免加重伤势,但总算可以闻见声音,也算好事一桩。
他勉强运功驱寒,一面想:“不知这一番漂泊,又到了何处?”料想仍是处于温达卧山脉之中,想到自己掉下来没砸到石头上面,反倒捡了一命,但贺南天内力总该及不上自己,恐怕已丢了性命,至于渐失功力的许少通,只怕早已魂归西天,这样一想,心头并没有半分的快乐。
他正凝神细想间,突觉左侧一道疾风驰来,心头一凛,闪电般伸出二指一夹,只觉夹住了一条蛇物,仍在手中蠕动,缠上了他的手臂。沈念卿正饥饿难当,这条蛇却送上了门,当即伸手在他七寸上一捏,送它归了西天。然后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