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无语地看了看王哲思,说道:“会抽吗,别呛着。”
王哲思没有理他,而是看着尚斯文说道:“我们又不能去海面换气,高司令的大鲸鱼在等着我们呢,对吧,又不能在海底待太久,我们会被憋死,对吧。”
尚斯文孤疑地点了点头,不知道王哲思想要表达什么,他说的这些,都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了。
王哲思拿着迈克的古巴雪茄,放进嘴里,心满意足地抽了一口,继续说道:“你看,又不能上,又不能下,我们又没有充足的氧气,那我们接下来的讨论不就只剩下扯淡了么,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呢。”
“哲思!少说点。”迈克说道,他怕王哲思激怒了秦照,秦照现在心里本来就够乱的了,可不能再受刺激。
“那你们说说有什么好用的方案?说给我听听看。”王哲思耸耸肩,说道,刚刚抽进去的一口烟全部喷到了尚斯文脸上,然后,他又把雪茄提到嘴上抽了一口。
尚斯文嫌弃地用手拂去了王哲思喷过来的烟,还是没有生什么气,他说:“现在我们只有一个办法来应付这个问题,那就是省……”
王哲思打断尚斯文的话:“省?怎么省?”
尚斯文想了想,说道:“大家应该都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一座庙之外发生了瘟疫,而庙里的食物有限,又不能从外面进食物,因为有瘟疫。现在庙里的食物只能供和尚们正常吃一个月,那一个月之后如果外面的瘟疫还没好,那大家只能等死。无奈之下,方丈想了个办法,每个人每天只吃两餐,早餐和晚餐,这样就可以多撑十天。可眼看一个月过去了,外面的瘟疫还是没好,而食物只够大家吃十天了,十天之后,如果外面的瘟疫还没有好,那还是只能去死。无奈之下,方丈决定,每人每餐只吃半碗饭,那么他们又可以多撑十天了……”
王哲思又打断了尚斯文的话:“我把这故事继续往后编,然后十天过去后,瘟疫还是没好,所以他们再每人省点儿,每天只吃半碗饭,是吧,然后再每天吃四分之一碗饭,最后每人每天只吃一口饭、半口饭、一粒饭,是这样吧,多么完美。”
尚斯文也无奈,但这的确是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幸运的是,如果那个庙里面的和尚从一开始就省到每人每天一口饭的程度,按每碗饭十五口饭算,他们就可以撑四十五个月。所以秦照他们可以从一开始就省到极限,粗略一算,居然可以撑一个月。
饭后,尚斯文带头,他们庄严地走去氧气供应仓库,把少的可怜的两瓶高压罐装氧气的气阀关了,此后,他们将等到缺氧已经实在忍受不了时才放一点点氧气,以坚持和高司令打的这场持久战。
接着,王哲思依然要和电磁女打游戏。其他人则睡了。
王哲思和电磁女打得热汗直流,仿佛真的是他们身临其境地加入了战场,而不是他们用两根大拇指在屏幕上操作游戏人物。最后,他们终于热得不行,睡过去了。
这是温室效应的绝妙体现。
第二天,大家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然后他们陆陆续续晕头转向地起了床。
“秦哥,我们居然睡了这么久。”尚斯文说道。
“睡得久好啊,”迈克说,伸了个懒腰,“睡眠时消耗最低,我们睡得越长,能省下的氧气就越多。”
“也是。”尚斯文说道。其实他知道,是因为空气中二氧化碳含量过高,才让人更加昏昏欲睡的,甚至以后,他们的睡眠时间会因为二氧化碳含量的增加而越来越长的。
“走,我们吃饭去,吃完继续睡!”秦照说道。
等秦照、尚斯文还有迈克吃好饭了。电磁女和王哲思这才醒过来,因为他俩睡得晚,所以醒的也晚。当电磁女和王哲思看到秦照他们仨后,秦照他们已经重新倒在了床上。电磁女起来吃了饭,王哲思也准备起来,不过他想了想,揉了揉眼睛,干脆还是继续睡吧,于是又倒下了。电磁女吃饭很快,吃完也继续倒下了。
他们能明显感觉到呼吸的困难,每一口气都要深深地吸满整个肺,才舍得吐出来,继续吸第二口,即使是在睡眠时期,他们也毫无选择地遵守着这个呼吸规则。
第三天,醒来后,艇舱里的空气明显地变得浑浊了。
和前一天一样,他们吃完饭后,继续睡。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都是如此。只是他们每个人醒来的时间都错开来了,通常每个人都是单独醒来的。
第七天,王哲思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啸了一番:“我受不了了!”迈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什么也没说。迈克这次和王哲思是同时苏醒的。
第八天,突然所有人都醒了过来。
“我做了一个梦。”尚斯文说。这是他这一个星期第一次说话。
其他人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没有回答尚斯文,仿佛空气已经凝结成固态,如果不大口大口地用力吸,就会像吸果冻一样把呼吸道堵住的。
尚斯文也不管别人在不在听,他继续对固态的空气诉说自己的梦:
“我梦见,我和一个女孩儿在公路上飙车,然后警察发现了我们,我们就一起逃,我们飙车逃跑的速度很快,但往哪逃我们也不知道,只是看到哪里有路我们就往哪逃。”
“最让我们忍不住骂娘的是,公路上居然到处都是人!草!我们不知道轧死了多少人,虽然我们不敢回头看,可也是能想象得出那个血流成河的场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