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睿的心疼的厉害。
看着这样的顾绵绵，他也不好受。
他向着顾绵绵的方向靠了靠，道：“没事，有我在。”
闻言，顾绵绵的睫毛轻动，眼眸缓缓抬了起来。
她看着陆泽睿，双眸没有任何色彩。
陆泽睿又向着顾绵绵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他想要抱住顾绵绵，却是顾绵绵又向着角落了全锁了一下。
她道：“别过来。”
惊恐的声音让陆泽睿微微一怔。
听到顾安安离世的消息，陆泽睿十分担心顾绵绵。
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想到了顾绵绵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但他没有想到顾绵绵居然连他的靠近都在抵抗。
他道：“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我还在你身边。”
“陆泽睿。”
陆泽睿的话音未落，顾绵绵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她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不知刚才哭了多久。
陆泽睿应声，目光依旧一动不动地落在顾绵绵的身上。
他想让顾绵绵不再伤心，又不知自己能够怎么做。
踌躇之间，他听见了顾绵绵的声音。
那声音微微暗哑，但依旧是属于顾绵绵的小奶音。
顾绵绵道：“我们分手吧。”
话音落，陆泽睿蹲在原地，眼眸睁开，愣住了。
他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拥有这样的画面，也未曾想过顾绵绵会对他说出这句话。
这句话说完，顾绵绵的身体又挪动了一点。
她依旧蹲在墙角，只是这次的动作从蜷缩在墙角变成了面壁。
不知是不是因为尊宁医院的电力突然出现问题，病房的灯在一瞬间灭了。
黑暗之中，两个人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他们看不见彼此，却知道彼此就在那里。
顾绵绵面对墙壁，陆泽睿问道：“为什么？”
暗哑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压抑。
顾绵绵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开口道：“我发现我没有那么喜欢你。”
冷静至极的声音才最伤人的心。
陆泽睿宁愿她说出原因，也不愿被这样的理由草草打发。
他们蹲在地上，腿脚发麻。
这样的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每分每秒都异常漫长。
陆泽睿是率先站起来的。
顾绵绵面对墙壁，一言不发地听着背后的声音。
她听见陆泽睿说，“在你找到一个绝对合理的理由之前，你永远都是陆太太。”
说完话，顾绵绵听见了陆泽睿离开的脚步声。
接下来是关门的声音。
眼眸所及之处尽是一片黑暗。
当门被关上，顾绵绵的头埋在膝盖上，泣不成声。
她想要反驳，想要说自己是真的想分手。
但泪水就堵在那里，她害怕自己一开口便止不住了。
陆泽睿……
在她失去了一切之后这世上唯一的依靠。
但是……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手机。
虽然已经锁屏，她依旧知道。
只要点开锁屏键，她就能看见里面的视频。
这几乎是姐姐留下的最后的视频。
她还那么健康，还在动着。
但她为了要钱救霍连德，不得不一瓶瓶地喝酒。
不得不一次次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