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每个毡房的门都纷纷推开了,牧人们欢呼着跑了出来,将大扎撒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询问起老人有没有在克伦族受苦。
备受冷落的两位贤王则灰头土脸地立在一旁,心中真是说不出的难堪。
“呵呵,谢谢大家还记挂着老夫。”大扎撒乐呵呵地跟所有人打着招呼,拱手向山谷方向施了一礼说道:“若是没有大妃带人奇袭克伦王庭,老夫备不住还真得饿死在那里啦!”
“昨晚大妃亲自带人出征,我们可是担心得一夜没睡呢!”萨日娜挤到了大扎撒的马前,笑意盈盈地说道:“没见到大扎撒跟着回来,我们还以为大扎撒出了什么意外,却原来是被送回了王庭。这下啊,我们算是真的放心了!”
“是啊,是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牧人们围着大扎撒欣然道。
大扎撒在烈焰族人心里,地位可是仅次于大汗元烈。现在见到老人果真平安归来,心里对岳绮云的感激更加深切。大家从心底里认可了这个大妃,岳绮云的地位已经超过王族中所有的成员。
说话间,山谷的小路上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一个黑脸将军骑着大黑马策马过来。
“大扎撒,您老这冰天雪地地过来,有什么事啊?”周郎将是个直脾气,根本就没有搭理元海和元瑞,只是对着大扎撒拱了拱手,瓮声瓮气地问道。
“老夫自从得知了大妃被那些王庭那些败类所害,心中着实地不安,特别赶过来向大妃赔不是来啦!”大扎撒提高了声音,故意让所有烈焰族牧人听清楚。
“大扎撒说得哪里话来!”周郎将不解地道:“他们犯的错,跟您老人家有什么关系!来来来,快快随我进去,末将给大扎撒摆顿酒宴!”
听得周郎将的话,元海和元瑞脸色变得好了些,正要催马上前,却被周郎将伸手拦住,冷着一张黑脸说道:“我龙虎卫的营地,不欢迎二位元姓王族,二位还是请回吧!”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元瑞气得直哆嗦,他指着周郎将说道:“我们专门求见大妃的,你有什么权利拦住本王?”
“哈!在某的眼中,只有公主殿下这一个主子,你算是哪根葱跑到龙虎卫的地盘上称王?”周郎将放过大扎撒的马,却将手中长枪一横,挡在元瑞的马头前面,冷笑着说道。
“你一个小小郎将,居然敢以下犯上,难道大妃就是这样管束下属的?”元海在一旁冷测测地说道。
“我呸!”周郎将身边的王大虎狠狠地一口啐到地上,指着元海骂道:“公主殿下乃是你们烈焰族大妃,原是和元烈大汗平起平坐的部族主子!可是你们呢,却趁着大汗和大扎撒不在王庭之时,把自己的主子轰出来,还有脸说我们以下犯上?”
“在我们眼里,只有公主,其他人都是一个屁!”周郎将用枪指着元海和元烈道:“你们想进去,问过某手中的长枪再说!”
“元海!”大扎撒大声呵斥道:“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老夫此次去见大妃,不将人接回王庭,老夫也不会回去啦!”
“大扎撒!”元瑞听了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看着老人。
“大妃带着这么多族人驻扎在这里,老夫实在是不放心。你们回去跟我的侍卫说一声,让他将我的东西收拾收拾,老夫就此也迁到这里了!”大扎撒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过了进山的小路,连个背影都不给那俩人留下。
“嘿!”元瑞气得一拍大腿,拨转马头,向着来时的路疾驰而去。
元海看了看依然对自己长枪相对的周郎将,也灰败着一张脸,灰溜溜地走了。
大扎撒被周郎将迎进了他自己的帐篷里,果真见他为自己张罗起酒菜来,不由得对这个直肠子的汉子升出些好感来。
“公主殿下昨夜奔波劳碌,现在还在休息。”周郎将一边给大扎撒斟酒,一边笑着说道:“大扎撒先在我这里吃些热酒,等公主醒过来在见她不迟!”
老人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热腾腾的烤羊腿,还有炒的金黄色的大米,想起烈焰王庭中日日渐衰落的状况,心中更是唏嘘不已。
一边喝酒,一边听着周郎将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大扎撒离开王庭后发生是事情,详详细细地讲了一边,大扎撒感叹道:“索性大妃果真得到长生天的庇佑,让你们在那样艰难的情况下得以生存,真是我们烈焰族之幸啊!”
“大扎撒,我就一直搞不懂了,你说公主殿下是如何得知那些黄羊的具体位置的呢?”因为刚打了场漂亮的突击战,周郎将心中畅快喝的有些多,恍恍惚惚中,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大扎撒想起了被岳绮云收服的雪獒和天马,眼中精光闪烁,乐呵呵地道:“这都是大妃的福气,我想,应该是长生天暗中指引的吧!”
老人喝了一口来自梁国的高粱酒,感觉到全身都热乎乎的。他抚着雪白的长须感叹:“没想到,梁国的酒可是比咱们的马奶酒还要烈些!这样的天气里,喝些烈酒真是舒服啊!”
“哈哈哈!”周郎将端着酒杯仰头大笑道:“大扎撒若是喜欢,我就送你一坛子高粱酒!尉迟将军知道我喜欢这杯中之物,这次可是送来了不少美酒呢!”
“说起我们公主,我还真的替她不值啊!”酒至微醺处,周郎将一把将酒杯扔到了桌子上,拉住了大扎撒的衣袖,对他怒目而视,好像老人同他有着不共戴天的大仇。
“老匹夫!”周郎将嘴里喷着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