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到了皇后镇先要入住旅社,咱们这么多人也只有背包客旅社才适合,不介意男女混住的六人间吧?”
前排的朱莉再次回头问向袁毅,看样子是突然想起来似的。
“呃,没关系的,我俩爷们也没那么多讲究。”
条件差点没关系,袁毅最关心的是价格是否实惠,以前在国内出游时他就一贯不怎么赞成住那些标满了星星的大酒店,话说那什么七天连锁的不也挺好,价格实惠每晚还会有睡前牛奶提供,住的多了凭积分还能搞个免费入住...
袁毅发现自己的思维很容易就被发散出去,这人在国外还想什么七天连锁的,不过很显然这适合背包客住宿的地方肯定要比那些标准大酒店要便宜许多吧。
“那就好,当时定房间比较匆忙也没顾得上询问你的意见,我还担心你会不习惯呢。”
见袁毅答得如此畅快,朱莉也将心中的那么点顾虑给彻底打消。
“不会不会,不知道我们中国人是最能吃苦的民族吗...”
“噗呲...”
就在袁毅侃侃而谈中华民族的美德之时,朱莉旁边坐着是那位张姓女孩接话了,“大叔,麻烦您就别再传播这些都听出老茧的话题了,很无聊的。”
“呃...”
好吧,说不说美德无所谓,只是这位小姐对自己的称呼?大叔!自己有那么老吗?
“大叔,这里人很多都是背着个睡袋就满地的跑,就皇后镇里面的那条鲁本特步道,里面的落脚点都是只有光床铺没有被褥的,你和人家比这吃苦耐劳?”
张晨也是实事求是,来这边有些时日也接触了很多同龄洋人,人家那才是真正的接触大自然,背着个硕大的背包徒步进山、席地而睡...怎么也不是国内那些稍微吃了点苦就疯狂发到朋友圈里求点赞的作派。
最让她鄙视的还是这位姓袁的大叔,居然授意小孩子来找朱莉做教练?好不容易大老远跑来滑个雪还把时间花在你们两个菜鸟身上,你倒是省钱了但人家是损失和付出怎么算?
在她看来,这年头能到国外来读书的家庭应该都比较殷实,光她所在的奥塔哥大学选一门课的费用就是两千多刀,再加上平时租房、吃喝用度,还真不是一笔小开支。
相对来说大学生还好点,除了申请奖学金外还能在学习之余打个短工赚点小钱,只要勤快点也不会给家里带来太重负担,可这爷俩...?
很明显就是特地过来这边读中小学的国际生,光国际生的学费就得是两、三万纽币,这要在国内没点殷实的经济基础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张晨是真心不太理解那些孩子才十来岁就急着带出国的那些家长想法,有这个必要吗?花那么多钱结果就是来这边学校各种玩,就说提前出来是为了加强一下英语,但那些国际学校华人孩子扎堆的情况你还能追求什么语言环境?
这要要不是钱多的没处花估计也不能做出如此决定吧,可这一边阔气的出国留学一边又那么省甚至还损害到了她人的利益又是要闹怎样?
话说那边张晨心中不爽,这边袁毅被车上唯一同胞给小小怼了一下也多少有些愕然,心说我又没说到你头上,至于不让我抒发一下吃苦耐劳的情感莫。
就这样,原本应该两眼泪汪汪的同胞之间硬是再没了什么交流,就连一旁坐着的朱莉也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心里只是一个劲的嘀咕:难道这就是汉语里说的“犯冲”?
蜿蜒的山间公路上已经从达尼丁出来的1号公路右拐到了8号,这也是去皇后镇三条路线里最短最便捷的一条。
路的两边依旧是黄黄的枯草,时不时划过的几棵褐色枯树算是那一片黄不拉几间的点缀,好在天空还是湛蓝得纯粹,丝毫没有像国内那样因为冬季的到来而变得阴沉晦暗。
第一次出远门让人多少有些亢奋,尤其考虑到今后肯定会来场环岛自驾更是让袁毅紧盯着车外路况,结合着手机里的导航系统辨别着方向的转变。
新西兰的公路很是让人郁闷,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一来一往的单车道,这让袁毅不禁怀疑其所谓的高速公路叫法,哪有什么单车道的高速路?在国内低于单向三通道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高速好不好。
但车道,两侧不封闭、中间无隔离...说这充其量只能达到国内县道的标准吧,但那路边100的限速标志又时不时的提醒着袁毅单凭这速度也的确可以算得上高速了。
大巴的速度不快,也不知道是有另外的限速规定还是因为车本身的原因一直跑在80码上下,以至于在每隔一段时间后就会在后面跟上一长串的车辆,让袁毅感到有些怪异的是那些排长队的车没有一辆有诸如鸣喇叭、闪大灯的举动,都是乖乖的压着速度安份的跟在后面。
而袁毅所坐大巴的司机是位有着花白胡须的大爷,他就像是心有灵犀般总能适时找到一处较宽的边道将车停靠过去,此时那些排在后面的车辆才会吼叫着加足马力尾部冒着青烟超车而去,时不时有车在路过的瞬间鸣响短促的喇叭声或是在的副驾驶位置上有大拇指比出,似乎是在给大巴让路的行为点赞。
大爷则是不厌其烦地朝着那些车辆挥手示意,全然不去想人家在高速离去之际是否能看到自己的举动,似乎这已经是个约定俗成的招呼方式。直到最后一辆小车呼啸而去后,大爷才会看看右侧观后镜确认无车后才打着拐弯灯将车重新驶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