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太上君借机发难,孟化羽岂会坐以待毙?
且太上君可以运作的地方不多,孟化羽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无非是方世清的事,而武考大比正是最佳时机。
孟化羽施展天魔种子彻底降伏乌凤鸣,今日乌凤鸣出来指认也是孟化羽事先安排好的。
一旦太上君否认天魔一事,那么乌凤鸣会当场反水,反咬太上君一口,令他与天魔不能撇清关系。
到那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太上君就算跳进黄河里也洗不干净。
别看太上君在太上宗里作威作福,但在武朝当中,一样得小心翼翼,不能踏错半步。倘若包庇天魔一事,漏出些许风声。封侯一事,自然无望。
再三权衡,太上君自己走出来,为孟化羽做了担保,心里却滋生恨意:“想不到蚍蜉撼大树,这人隐忍不发,趁我不备,揭露天魔一事,连我都得投鼠忌器,不得不替他作证。”
“啧,这太上君心计不差,我安排的后手都派不上用场了。”孟化羽略显无奈,太上君是智慧的人,只因小看了自己,这才露出破绽。
太上君为孟化羽作证,可谓是一石二鸟,一方面维持了公正的形象,另一方面又能与天魔撇清干系。
掌教至尊眼神放在孟化羽身上,威严的声音传遍太上院:“这次孟化羽屠魔有功,当列入内门,再赏纯阳丹百枚,北斗七星剑,五雷正旗各一套。”
“既然掌教开口,那大比继续吧。”太上君板着脸,此事不得不作罢。
太上君正要离去,孟化羽大声道:“慢着!弟子有话要说。”
“你有何事。”太上君板着脸问道。
孟化羽毫无畏惧地对上太上君的眼睛:“弟子有两件事,一告厉师兄污我清白,诽谤造谣,按照门规及朝廷律法,当处以截舌之刑。二告太上君识人不明,嫉贤妒能,偏听偏信,实非将帅之材。恳请掌教禀告朝廷,暂缓太上君封侯一事。”
一石激起千层浪,孟化羽一言的威力不亚于天魔入侵!
太上君双眼愈发深邃,‘真龙’的气势波及整个太上院,威而不怒!
“疯了,这人疯了!”众多弟子纷纷惊叫出声:“无法无天,他居然敢这么做,把太上君得罪死了。”
更多弟子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攥紧拳头,紧张的手心出汗。又干咽几口,说不出话来。
区区一个宗门弟子胆敢非议朝廷封侯,而且还是在当事人的跟前。
这场面在众人眼里就好像乞丐当着朝廷大官面,说我要夺走你的爵位一样。
太上君冷冷的,一言不发。天魔一事,他确有疏忽。有心人一查,就会发现。所以太上君明白,在这个时候说的越多,错得越多,沈默不言才是王道。
掌教至尊沉吟许久,这才道:“朝廷内政,仙道宗门不可干涉,这是铁律。但事关天魔,情节重大,本掌教自会禀告。至于太上君封侯一事,朝廷也自有定夺。”
掌教的回应,令太上君的脸色更加阴沉,离得最近的孟化羽感应到了太上君的情绪波动,尽管只有一瞬。
“掌教竟然偏向孟化羽,难道是要与太上君决裂吗?”
“并非如此,依掌教所言,事关天魔,情节重大,他只是如实禀告。毕竟天魔入侵,我们做的不能有半分瑕疵。不然朝廷怪罪下来,宗门可承担不起。”
太上宗的长老们以神念沟通,传递着无数消息。假如封侯一事真的重新审议,那么太上宗里的局势又得经历一次大变化了。
掌教至尊话锋一冷:“厉霄,诽谤同宗弟子,居心叵测,理应当斩。可念在初犯,亦有天魔从中作乱,便处以水牢之刑。”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厉霄,顿时原形毕露。掌教一言,吓得他肝胆俱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祈求道:“太上君,这不关我的事啊!我们之前明明说好的……”
厉霄还没说完,太上君已经一爪拍来:“胡言乱语,被天魔所迷,该杀!”
太上君的武道金丹与一个遥远幽深的次元交相呼应,次元里包含无穷无尽的天龙之气,这些元气具有灵性,变幻作一头头元气真龙,或嬉戏玩耍,或砥砺修炼。
太上君一手成爪状向下拍去,一手探入虚空从中抽取头头元气真龙,凝成数枚‘天龙大力神符’,增益神通。
‘天龙大力神符’是由传说中龙界的八部天龙之气凝成的,每一张神符都具备一头天龙的力量。如果赐予一个弟子,他立即就拥有‘龙力’!
刹那间,一只‘天龙神爪’在苍穹上聚拢成形。细密的龙鳞,坚韧的龙皮,尖锐的龙爪,‘天龙神爪’不似神通铸成的,而像是‘活物’!
如同有一只太古真龙,跨越过时间空间,探出一爪,从青冥轰然落下!
龙形的劲气纷飞,真龙吼声震荡全场。一击之下,太上君把一十六尊法台碾成粉碎。
孟化羽不由得举起双臂,遮挡着飞来的仙砖破片,暗道:“好狠辣的手段,好果决的心性。”
太上君下手决绝,一击过后,厉霄尸骨无存,只在原地留下一个淡淡的影子,彰显着他曾经存在过。
“启禀掌教,厉霄此人亦沾染天魔气息,似与天魔有染。”太上君面不改色的信口胡诌,反正厉霄已被他一掌灭杀,连尸骨都不曾留下。
在一个死人身上泼脏水,谁又能调查出来什么。
“嗯。”掌教至尊的声音平静,不含喜怒。
太上君一掌立威,给诸多弟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