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将炎振从被关押的地方救出来, 一行人到了安全的地方后马上坐上老鼠安排的车子连夜往荒野逃窜。
那两百多人很快就会被消灭, 到时候城中的刀戈就能反应过来之前的大火和袭击主政大楼的那些人都只是幌子。
连环计策只为将人平安救出, 车子开到黎明大亮才停下, 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所有人下车随意吃点带着的食品顺便休息。
看闻人诀独自一人站在最前, 老鼠殷勤的拿着水上前。
从上车后炎振就开始沉默, 人的外表虽然看不出受到过什么伤害, 但眉眼之间却苍老了不止一点。
“他还那样”接过水, 闻人诀仰头直接喝了两大口。
“是, 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给了吃的也不动, 死气沉沉的, 不过”看闻人诀的表情不好, 老鼠补救般说了句“遇到这样的事情,可以理解的。”
“你怎么看刀戈”用意不明的, 闻人诀幽声问。
“其实,炎振没有发觉也算正常, 怎么说呢”稍稍思考了下, 老鼠叹息道“刀戈确实没有背叛他, 那伙人背叛的只是王域和您。”
“若是你呢”将空瓶子抛出, 闻人诀转过身看老鼠精壮的四肢,“会被身边人欺瞒到这种地步”
“不会。”对这点老鼠不准备打圆场, “他们每个人都是我手中的线, 我不会让自己的线将自己勒死。”
捏着还没吃完的半块饼干, 闻人诀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后又慢慢蹙起眉头,看向停在最后的那辆车子。
双目之中黑沉消失,逐渐浮现上鲜明的怒火。
扔下还没吃完的食物,他突然回身大步朝着车子走去。
车外站着的守卫见他过来恭敬行礼,闻人诀挥了挥手让其退下。
老鼠追上前,看到这样的一幕变得有些紧张,但歪头看到还躲在车中的炎振,他终究没有出声阻拦。
伸手打开车门,闻人诀看向车中的男人。
炎振还是没动,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开自己的车门。
“出来。”语调淡漠,闻人诀盯着人,下巴朝外点了点。
炎振慢半拍的抬头,在看清来人后,面上的表情终于有了细微变化,只那双眼睛里,还是一点生气都没有。
不声不响的从车中走出,他老老实实的走到闻人诀身前下跪。
“抬起头。”
低垂视线看人发心,三字尾调中夹杂的冷意便连一旁站着的老鼠都能听出来。
炎振还笔直跪着,脸听话的仰起。
他就像一只提线娃娃,毫无情感波动的听从着闻人诀的指令。
“你在想什么”
“”
“噌”
匕首出鞘,当着周围人的面,闻人诀突然将腰间匕首拔出,又将锋利的刀尖对准了地上跪着的男人。
老鼠在一旁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面无表情的将短匕扔到男人身前,闻人诀再往后退了两步。
因为那声响动,炎振呆愣着看向匕首,似受到触动,毫无生机的脸上显露出丝茫然。
“拿起它,”蛊惑般,闻人诀站在人三步远的地方悠扬吐出冰冷之言,“捅进自己的心脏。”
“王”老鼠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炎振脸上的茫然很快被震惊和了然取代,并无恐惧,他先露出苦涩笑容,颤着手,从地上抓起匕首。
闻人诀眯着眼睛看他,平静道“你想死,对吗”
没有回答,但炎振抓着匕首的手正慢慢抬起。
看人真准备将匕首插进自己的心脏,老鼠大步上前,还没来得及伸手阻止便触碰到闻人诀的阴鸷目光。
似被蜂蛰,他很快就收回手,僵立在当场。
闻人诀好整以暇的转回视线,盯着炎振漠声道“红雨死了,她手下的军团长和心腹高层也都在王都中被残忍屠杀,包括至今还下落不明的书易,太多人因为你的错误而付出代价,你觉的,自己活不下去了。”
茫然痛苦的目光对视上闻人诀的,炎振握着匕首的手用力到发白。
“可你以为”缓声说着,闻人诀突然闪身到炎振身前,右手抬起只听得一记响亮的耳光,地上直挺挺跪着的男人就被打飞了出去。
吞咽着唾沫,老鼠默默后退了两步。
他从未看过王发这样的火眼神里还带着厌恶。
主上大部分时候都表现的淡漠,对待他们这些亲近之人时神情偶尔会温和一些,可像现在这样的神情他从未见过。
就算是看那些敌人,都不会出现这种厌弃。
迈步上前,闻人诀低垂的目光在看到还被炎振抓握在手心的匕首后变得越发狠戾,抬腿踩上男人胸膛,他轻声继续道“自己的命有多值钱你的这条命够赔在这次动乱中死去的那些人吗”
毫无心软之意,闻人诀抓过炎振头发将人脑袋向上提起,“你的这条贱命一文不值,死是最便宜你的办法”
“炎振”唤人一声后闻人诀又突然沉默,男人眼中的死气让他皱眉。
似觉的无趣,他慢慢松开了抓着人头发的手。
像是被人抽去全身力气,炎振一下就瘫软到地,手中匕首也被松开,哭声从他嘴中压抑传出,慢慢变成嚎叫。
闻人诀直起身,安安静静的垂手站立,待到炎振的声音慢慢微弱下去,他方才张口继续那句未完之言,“你别太让我失望了。”
多年独揽大权下来,刀戈已将炎振手下的心腹撤换干净,可这次的动乱之所以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大半还是因为他借了人的名头。
他能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