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主中途接到电话先一步赶去王都, 吴凤奉命留在后方率领大部队, 当楚可心抱着红雨脑袋跌摔下车子, 整支队伍瞬间死寂般安静。
汤野千红着眼睛单手捂着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 楚可心则面无血色,双目无神的呆呆看着迎上来的吴凤等人。
有风吹过卷起黄沙, 千余人的队伍里, 慢慢开始有哭声传出。
等到吴凤能够开口, 楚可心已然双膝跪下, 她怀中抱着红雨脑袋, 那双美目至死未能闭上。
“究竟”才说两个字, 吴凤便软下身子, 她跪行了几步到楚可心身前, 右手前伸着似要触碰红雨的断头, 努力几次却还是停留在人头发上方不敢落下,努力克制心中惊惧, 她一字一顿紧盯着楚可心眼睛,“发生什么了”
眷主在接到电话后带领着几个贴身护卫独自先行, 楚可心便是其中之一, 可现在他们的眷主, 死了, 楚可心却独自抱着对方的脑袋回来。
“给我一个解释”强压心中愤怒,吴凤盯着楚可心的眼神非常犀利, 隐隐还夹杂怒火。
“对不起”之前从尸体中爬起时楚可心的面无表情让汤野千记忆深刻, 人就像完全没有感情, 盯着红雨的断头就似在看断木,可现在“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眷主。”
楚可心跟之前完全不同了,她强忍悲痛的模样让人心疼,努力吐出口的语句断续又沙哑,“我们遇到袭击,其他姐妹都”
咬破下唇,楚可心颤抖身子,继续道“都死了,眷主为了保护我们,我”
摇晃身子,她因为回忆面色青红交替,气息急促艰难。
吴凤身后站着的其他几个女子上前,其中一人蹲下来,从她怀中接过红雨脑袋,眼泪无声往下流。
汤野千上前,他脸上同样有泪,瞳孔中满是绝望,咬牙切齿道“是马属。”
“你说什么”安彩真抱着红雨脑袋,低头温柔为自家眷主整理头发,抬头双目阴暗的盯着人不放。
没有丝毫的胆怯或者心虚,汤野千悲声“不只是你们”
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满怀恨意道“蓝岸也让人在半路截杀了我们,我家眷主也”
得知事情远比想象中的严重,作为这支军团的军团长,吴凤强打起精神从地上站起,“为什么”
千余人的队伍中哭声逐渐响亮,而作为兔属区的高层,汤野千身前这十多位女子从外表看,已差不多冷静下来。
“想必兔属大人也在半路接到那个消息才会离开大队,我家眷主同样接到过,说王都已经发现了王域中潜藏的内奸。”
这件事情吴凤等人大致听眷主提过两句,并不明确,因此她们暂时保持沉默。
汤野千恨声道“我家眷主接到电话后,半路就被一伙神秘人伏击,”从怀中拿出兔属令牌,他递给吴凤,“眷主出事前有给刀戈部长打电话,让他小心马属区那边,我相信王都来的电话中一定告诉了他叛徒的身份,而眷主担心蓝岸得知风声做出什么,才让属区加强防范”
本已从哀痛中暂时清醒的吴凤接过那块染着鲜血的令牌,整个人又有些崩溃。
她们这些女子本都是苦命人,若不是有红雨出现,她们一定还活在地狱里生不如死,是红雨带给她们希望,又让她们真正认识自己。
前二十年的人生中她们没能感受过一点快乐,本以为,今后跟在眷主身边,她们能够创造更多的奇迹,没成想,这一切都被一个该死的叛徒打破。
捏紧手中令牌,吴凤双目发红,她回头凝望自己的军队,默默开启嘴唇却又没有发出声音。
原来,人哀痛到极点时,是哭不出来的。
现下她只觉得自己非常混沌,若不是有报仇的信念支撑着,兴许会马上变成行尸走肉。
汤野千看弥漫在这支军队中浓厚到化不去的哀伤与绝望,隐晦的勾起嘴角。
为了加重“药量”增添自己话中的可信度,他从怀中掏出另一块令牌,将其狠狠按进自己胸膛,痛苦万分道“我家眷主也已惨遭他们毒手,我恨不得现在就杀过去将他们食肉寝皮”
看清汤野千手中握着的令牌,吴凤诧异不已,“你们眷主”
汤野千低垂着头,神情灰暗。
“楚可心,是汤野千救的你吗”安彩真为红雨闭上眼睛,哽咽着询问。
年轻女子从地上起来,虚弱道“是。”
“是我晚来了一步,”将马属令牌重新收起,汤野千愧疚道“我家眷主出事后,我担心马属还会对其他人动手急急赶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眷主的尸体呢”吴凤焦急,目光扫过一众受伤的犬区人,并没有看到他们携带着自家眷主的尸身。
“被刺杀者带走了,”楚可心咬牙悔恨,“我们没能阻止。”
“若真如你所说,王都查出的叛徒是蓝岸,他在半路截杀了两位眷属,这是要明着反了”吴凤忧心。
她如今虽想报仇,但要杀掉蓝岸谈何容易,对方是眷属,手下军队不比他们少,况且人要是真的准备反,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你们作何打算”同样被马属杀掉自家眷主,吴凤不信炎振手下的人一点想法都没有。
“刀戈部长已发动属区二十万兵马,前去王都讨要个公道。”
“二十万”安彩真将红雨脑袋珍重交给身后姐妹,凝重道“为何不直接去马属区”
“我家部长担心,”汤野千表情沉重,“王都落入蓝岸手中。”
“可擅自出兵逼近王都”虽然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