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淮北王府,华勇对着马车喊道:“王爷,到了。”
他的话刚说完,马车帘子撩开,谭纪煊的身影一闪,就掠向了府中,他还没反应过来,马车里又飞出来一人,是王妃。
华勇疑惑道:“王爷和王妃这是在干什么呢?”
姚白表情淡淡:“大概是在切磋轻功吧。”
“哦。”华勇明白了。
谭纪煊占据先机,先她一步回到了房间,坐在榻上。
穆煜宁落在门口,冲了进去,抓住他的肩膀就往外甩:“出去。”
谭纪煊稳如磐石,纹丝不动。
穆煜宁一生气,便抡起拳头打了过去。
谭纪煊伸出右手包住她的拳头,左手捉住了她另一只手,将脸凑上前,说:“你看看我的眼睛,被你打成这样,我还能见人吗?”
穆煜宁看过去,他现在的左眼有些红肿,明日就会变成青色,到时候会更加滑稽。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活该。”
谭纪煊放开她,心平气和地说道:“总之,我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我今晚只能睡在这里,不能出去,不然让纪先生他们瞧见了,有损我淮北王的威严。”
穆煜宁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还威严呢,我看你除了耍赖,什么都不会。”
蓝灵儿端着热水在外间说道:“王妃,热水备好了。”
“放外边吧。”
蓝灵儿放下水盆,出去了。
穆煜宁走到外间洗了洗脸,然后就在床上坐下。
她看见谭纪煊走到外间,拿起她刚才用过的帕子在她洗过脸的水盆里绞了绞,拧干之后擦了一把脸。
她心中顿时觉得不舒服,哼道:“脏死了,你就不会换盆干净的水洗脸吗?”
谭纪煊悠悠然坐回榻上,涎着脸笑道:“宁儿用过的水,不脏。”
“咦...”穆煜宁抖了抖身子,满脸都是嫌弃。
谭纪煊突然站起来:“夜已深,咱们也该睡觉了。”
穆煜宁跳下床,抽出匕首对着他:“别过来,我警告你,你再往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刚往前走了一步的谭纪煊吓得立刻停下脚步,柔声安抚她:“好,我不过去,你先把匕首放下来,好吗?”
见她还举着匕首,他退回到榻上坐下:“好了,你也别这么紧张,我要是真想对你怎么样,在你生病的时候我早就行动了,何必等到今天。
“你既然不想跟我睡一张床,那就这样,以后你睡床上,我睡榻上,行不行?”
穆煜宁没做声。
谭纪煊又道:“我要是长期睡书房,母亲一定会过问的,到时候你怎么应付?
“再说,你对外还没宣称病好,你这样把我拒之门外不合情理吧?这要是让那位知道了,他还不得起疑心?”
“好,以后你就睡榻上。”穆煜宁放下匕首,在床上盘膝而坐。
谭纪煊看见她的架势,问:“你这是干什么?还防着我呢?我都说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穆煜宁闭上眼睛,淡淡道:“我练功,我乐意。”
谭纪煊无语,自顾自地躺下,睁着眼睛看着她。
......
第二日早上,穆煜宁看了看漏刻,说:“王爷该去上朝了。”
谭纪煊:“本王受伤了,已经派了内官向朝廷告假,要在家养伤。”
穆煜宁挑眉:“王爷受了什么伤?”
谭纪煊摸了摸左眼:“被一只野猫给抓伤了,险些毁容,如今见不得人,所以在家养伤。”
穆煜宁:“......”
她不想和他呆在一间房,然后就去院子里练剑,谁知谭纪煊也跟了出来,站在廊下看她练剑。
穆煜宁没好气地说道:“王爷不是说毁容了,见不得人吗?如今院子里这么多人,你不怕损了你的威严?”
谭纪煊淡淡地扫视了一圈,沉声道:“谁敢?”
众人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穆煜宁气道:“滚回你的书房去。”
谭纪煊笑了:“宁儿,别忘了你昨晚答应我的事。”
穆煜宁狠狠地磨了磨牙,将手中的剑朝他甩了过去。
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松松地接住了她的剑,看她气得跳脚的模样,心里开心极了。
当天晚上,穆煜宁去了偏房睡觉,但谭纪煊也跟了过去,说她睡床,他睡椅子上就行了。
穆煜宁很生气,又回了正房,于是回归到前一晚她睡床他睡榻的情形。
......
第三日,穆煜宁用了早膳之后就开始在王府中瞎转悠,就是不想看见那个讨厌鬼。
但谭纪煊阴魂不散地跟着她,她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把穆煜宁气得不行。
第四日,谭纪煊看着空荡荡的凳子,又看了看桌上没有动过的早膳,问道:“王妃呢?”
蓝灵儿回道:“回王爷,王妃一大早起来就去了寿宁堂,说是要侍奉太妃用膳。”
谭纪煊挑了挑眉,她会这么孝顺?
于是他早膳也不吃了,赶去寿宁堂看她是不是真的在,他阻止了外面的人通报,径直走了进去。
太妃正笑呵呵地对穆煜宁说:“果然如你所说,这个很好吃。”
“是吧?那母亲再吃一块,不过只能再吃一块,多了就不行,不好克化的。”
穆煜宁夹了一块炸春卷放进了太妃的碗里,余光瞥见谭纪煊的身影,转过头去看着他,笑道:“王爷来了,想必你已经用过早膳了,那王爷就。”
谭纪煊偏不依她,坐在桌子旁,吩咐道:“再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