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煜宁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将帕子扔在了一旁,双手一摊,疲惫地躺在了卧榻上。
姚白随意地拿帕子擦了擦汗,也一样将帕子扔在了旁边的案几上,然后瘫软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至于那帕子,只能等她恢复了体力再去洗了。
她喘着气,慢慢地平复自己的呼吸。
穆煜宁全身乏力,深深地叹道:“姑姑这几天火气很大啊。
“我每日要完成师父布置下来的功课,还要完成姑姑布置的功课,真是累死人了。
“姚白,你就好了,你只要完成姑姑布置的功课就行了。”
姚白立即叫屈:“什么呀,我每天也很累的好不好。
“你不知道,师父每天给我布置的功课要比给你布置的多很多。
“你在宗主那里练功的时候,我也在这里练功啊。
“你没看见,我都没力气去洗帕子了吗?”
这倒也是,姚白平常是多勤快的姑娘啊,这些擦了汗的脏帕子都是第一时间拿去洗了,晾在院子里。
这几天都是要休息够了,才有力气去干活。
唉,都是她不好,连累她被姑姑加练了。
穆煜宁内疚地看向她:“那些帕子不用洗了,箱子里不是有很多吗?咱先用着。
“要不是师父不允许我带更多的丫环来,我肯定不让你干这些粗活。
“干脆把这帕子扔了得了,这样就不用洗了。”
姚白立即坐了起来,将帕子拿在手中,唯恐她真的将帕子给扔了:“那怎么行,小姐的东西不能乱扔。”
“又没有记号,只是很普通的两条帕子,扔了也没事。”穆煜宁毫不在乎地说道。
姚白依然不肯:“那也不行,先放在这里,我等会就去洗,小姐你千万别扔了。”
穆煜宁轻叹:“好好,姚白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让我们先眯会吧,真的很累。”
累到她连洗澡都没有力气了。
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姚白见她睡了,就将帕子放回案几上,靠在椅子上也睡了。
穆煜宁并没有睡很久,大概才一炷香的功夫,她就醒来了。
醒来之后,见姚白还在睡,便将一件干净的外衫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瞥见旁边的帕子,她拿起来就往外面走去。
先去沐浴更衣,然后拿着脏衣服和脏帕子走到院子中的一口井边,她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倒在盆里慢慢地搓洗。
她动作娴熟,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事情了。
刚来的时候,她也像现在这样每日练功很辛苦,而姚白为了跟上她的脚步,让吉祥给她布置了繁重的功课。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们三人回到院子时,累趴得就跟一条狗似的,瘫在椅子上动也不动,随时都能睡着。
有时候穆煜宁先醒来了,就会去洗衣服。
刚开始只能回忆着平时姚白是怎么洗衣物的,动作很生疏,洗了几次之后,就掌握了方法。
所以现在做起这些事来,穆煜宁很是娴熟。
谭纪煊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吉祥和姚白都不见人影,穆煜宁蹲在井边拿着棒子敲打着衣服。
她蹲在那里,小小的人儿显得特别柔弱。
谭纪煊脑海中闪过昨日她从空中飞下来的惊艳场景,又看了看她娴熟的动作,眼中闪过心疼,眉头皱得紧紧的。
她在这里,过得就是这样的日子吗?
太皇太后知道了,不会心疼吗?
暗九也无法将眼前的穆煜宁和从前那个意气飞扬的郡主重合在一起,这分明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嘛。
眼前的郡主看起来贤惠多了
谭纪煊抬腿走了过去。
“你每日都要自己洗衣服吗?”
听到声音,穆煜宁抬起头来,看见是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问完之后就觉得这个问题很多余,他是九塔的得意弟子,又是名震天下的淮北王,他随便找个人问一问,就能知道她住在哪里。
穆煜宁笑了一下,也不管他们,自顾自地洗衣服,洗好之后准备去晾衣服。
见谭纪煊跟了过来,她停下脚步,端着木盆转过身,挑眉看向谭纪煊:“我要去晾衣服,你确定要跟着我吗?”
说完又看了一眼盆子。
谭纪煊看了一眼盆子,虽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内衣物,但里面一看就是女子的衣物。
他看向暗九。
暗九早在他看过来之前就将视线看向了天空。
谭纪煊满意了,他对穆煜宁说道:“我在前院等你。”
说完转身就往前院走去。
暗九立马提着食盒跟了上去。
穆煜宁挑了挑眉,转身去后院晾衣服。
过了一会儿,姚白醒来了,跟着穆煜宁去了前院。
姚白看到谭纪煊时还是愣了一下,但随即端茶倒水,一派自然。
谭纪煊看了姚白一眼,就将视线转向了穆煜宁身上。
三年不见,她长高了,身材更加窈窕有致,五官长开之后,更加精致美丽。
这一刻,穆煜宁就如那盛放的花儿,生机勃勃,婀娜多姿。
穆煜宁喝完茶,将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案几上,发出的声音拉回了谭纪煊的思绪。
“你过来找我什么事?不会是想从我这里打探什么消息吧?”
这次龙舟赛和法会,九宗门也会参加,作为二师兄的谭纪煊更是当仁不让。
所以穆煜宁才会怀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