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出声应答了就是自己人,那么便可以放松警惕。倘若对面不出声那就定是敌人,可以视情况或战或退。总之是需要交流一下的。
洞室中的脚步声在忽闻大喝后便停了下来,听动静似也是受到了一点惊吓。不过对方也通过声音判断了状况,于是就赶紧回应道:“哎哎,是我啊,我昏啊!”
声音在从洞室传向隧道时会有个小小的变形,四娘在紧张中一时没听清是谁的声音,于是就再次喝问道:“我管你是昏是醒的,赶紧报上名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
洞中那人一听这话便急了,他可知道四娘真做得出这种事,于是便加大了声音喊道:“别别别!老大是我啊!昏,我是昏啊!”
四娘在这会听到声音时也有更多的机会去分辨,于是便觉得有几分耳熟。再说对方都喊自己老大了,在这河青城中通常只有帮众才会这么叫,换了别人都会是尊称一声神使大人的。
她心头稍转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谁,这货是先前与自己走得近才有资格被叫去挖地道的,结果却被黑棍那帮人的偷袭给赶入暗河。到了现在主要任务是当托儿,专门负责忽悠其他的信众们。
想来那些谣言连麻姑都没有吓住,那就更吓不住这个知道许多内情的家伙了。多知道一些未必有好处,但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只有被谣言戏耍的份。
既然洞中还有人就说明事情不大,至少还没有大到能将这个家伙吓跑的地步。于是四娘便放松了下来,并且开口召唤道:“行了,那就先出来吧。不过你倒是得给我说道说道,里头到底出了什么事?”
昏见到搭上话便放松了下来,也就不怕会受到不明不白的攻击。
他便轻松地解释道:“嗐,也没啥,都是对面吃肉野兽闹出来的。它们不是在祸祸咱们的猎物吗?吃着吃着就啃到堵在门口的猎物上了,而且还用力往外拖动,这就吓到了不少的笨蛋。”
四娘设想过很多情况,差不多每个都是以战斗为开始,然后以自己最终获胜和得到赞扬而结束的。听了手下的话才明白也只能想想,因为事情发展与她的猜测完全不一样。
刚才明明还能发挥出巨大的力量,哪怕是小山般的猎获也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可是怎么只要发一声喊便散了架子?这样的人群到底是强大还是弱小呢?
不过这样的感叹也只在她的心头浮现一瞬,更重要的还是要弄清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于是四娘就追问道:“那现在呢?那个贪吃的家伙是进来了?又还是把堵门的猎物给拖了出去?”
昏则答道:“也没进来,也没出去。那蠢物似是对黑门很惧怕,试探了几次都被吓得往后退去。但是要使力却被猎物的其他部分卡住了门边,以它那个不敢进来的蠢样子还怎么能解得脱?”
四娘听这事情只感到无语,造成人群溃散的竟然是这种无聊状况,难道他们的胆子都是泥巴捏的吗?
不过真说起来其实该算在她的头上,引入了神神鬼鬼的超自然叙述就会使人不自信。因为谁都不觉得自身力量能抵得上神灵和妖魔,所以一旦遇到意外就容易陷入担惊受怕的状态,那么再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容易互相传染情绪了。
无知的人永远在害怕,而知道部分内情的人则可以在一定限度上掌握状况。
于是四娘呵呵地笑了起来,昏笑了起来,在后面打着火把照亮的麻姑也跟着笑了起来。
“呵呵呵……”
“嘿嘿嘿……”
或许是为了缓解紧张的心情,或许是在嘲笑愚昧者的仓皇遁逃,又或许是在为相对而言的明智在自鸣得意。总之三人在一笑过后就放松了下来,再也没人会为此而紧张了。
巨兽又怎么样?杀过的,而且还弄得堆积如山了呢。
恐慌的人群又怎么样?愚蠢的,回去只要再编个瞎话就能再骗回来。
当遮盖在真实上的面纱被掀去,而且真实本身也不存在太大的危害性,相关的人们就是想要紧张都做不到了。
在笑过一阵后还是得善后的,四娘便擦着眼角的泪花说:“那这样吧,总是得有个解释的。这得是既能让那些笨蛋们安下心思,却又不能令他们感到太过丢脸,所以总得在各处都顾全一下。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有的话就说出来听听吧。”
昏先前一直都在小心地观察对面天地,生怕那边的巨兽通过黑门跑了过来。虽然他也曾经蹦高跳远地参与过游斗,手上也是取得过实在战果的。或这话题的跳跃还是有些大,他的脑子也就一时没有跟上趟。
倒是麻姑限于自身能力只能呆在后方,所以多少都在交流中熟悉了相当的说辞。她便首先提议道:“嗯……要不就说是触怒了对面的妖灵,然后四娘就过来瞅瞅了。然后,然后……然后就一剑砍了那妖灵!”
总的意思就是沿袭了先前的神秘路线,并且还由此凭空创造出一个拉声望的机会送与四娘。
落后了一步的昏已是失了先机,于是在听到麻姑的建议后就不免受到影响。再往后的设想也就变得大致相同,最多只是细节上稍微有所变化。
四娘听了这建议也很满意,大致上能满足她提出的两大要求。不过做人还是不能太胡吹了,谦虚一些还是必要的,不然迟早遇上无法解决的事情。
于是她便修改道:“这样吹就太过了嘛,我毕竟只是一个神使,怎么能单独对抗神明呢?就算对面是个妖神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