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知道是自己忘形,哪有用力拍打伤患的道理?好在她于此时正是逆光,脸的红晕也不那么明显。
不过这么一巴掌总是得给个说法的,于是转而指着那人的脚底,并且故作分析状地说道:“看见没?这是装备不够的下场,若是在出门前备好了皮靴呢?是吧?多准备一些准没错!”
老捕头也知道此间轻重,于是张口说道:“公门到武库不行,看数量还不四娘的积存呢。要我说该去拖着城兵一起下水,那些小伙子们可都个个精壮得很呢。”
此议一出使得在场许多人缩了缩脖子,既然是在无人愿意吱声了。
因为他们有的是北城帮的成员,有的则是前一阵子才被收拾过的船工苦力,都对那一层官家身份敏感的很。
而在四娘也对先前随其而至的公门成员有些介意,只不过由于相当数量是员才没多说什么。但若是叫来城兵入伙可不一样了,他们能不能听自己的还说不准呢。
卫这老东西可是多年的老公门,也不知存在着多少门生故旧。想来必是能说动城兵听他的话的,这对混混出身的自己相当不利。若真是这样会使得力量平衡立刻被打破,进而可能会造成她失去这处黑门的所有,甚至连解释的权利都会被干脆地剥夺了。
有老巫师的嘴皮子,武有捕头领导下的公门旧部,人家合作起来能轻松甩开自己。至于好处什么的也不用再考虑了,他们俩一起瓜分岂不能得到更多?
四娘便在这冷场推脱道:“城兵是保护全城的,外面的野兽、游荡的盗匪和芒山的若叉都是吃人的家伙。有他们护着城墙也能让人安心,他们若是都下来了谁去守城?河青城可得怎么办啊?”
“是啊。”
“对呀。”
有她带头便引得一众人连连应声,只是那语气都变得拘谨了许多,仿佛是在吓唬野狼的小兔一般。
卫原先倒也不是没有吃独食的念头,但奈何他的衰老体质放在那里,若要活得长长久久得依赖四娘的妙手施为。所以那些念头也只是念头而已,直到在受到这样的待遇时才突然重新冒出来,并且有变得不可遏制的迹象。
四娘也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转身吩咐道:“把你的臭脚再伸过来吧,刚才只是给你收拾了一半儿来着。”
他这么一说倒提醒了许多人,于是便有许多人纷纷报名求治。
那些在沙漠来回了一趟的脚丫都只是穿了双草鞋,起初只是觉得又疼又烫,等到返回洞室时都近乎是麻木了。直到是浸在冷水才渐渐找回感觉,不过到了现在却又生出了一些肿胀的迹象。
“哎……”
卫见状还是叹口气重新坐下,蠢蠢欲动的心火便因眼前的景象被浇熄了。他也曾经自己的状况问过老巫师,不过得到的答复却是非常不妙。依其治疗能力只能熬制些寻常的汤药,再要想去除种种萦绕不去的症状却是完全做不到。
这相当于他的老命被捏在了四娘手,而且是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给手拿把攥的。
年岁渐老也状况频出,他可耐不下心去调养老旧的身躯。要想手到病除只能向四娘低头,并且还得保着其平平安安不出事,甚至是不能长期离得太远。
想明白了这些他便再也不吭声,而是重新跨腿越过黑门下的壁垒,然后走到另一方的天地下去晒太阳了。
其实他本来是在那边晒得头皮发疼才进来的,但没想到竟然会遇到了这种事情。随便提了一句能气到他心头冰凉,再不到另一边去晒太阳岂不会被冻死?
麻姑的存在感本不高,在见识过这种事情后便悄悄问道:“好像有些过?”
红衣便悄悄拉了一把,说:“嘘,与咱们无关。编鞋!”
他们这边斗心眼闹的是不亦乐乎,而沙漠的土著那边则是在全力奔驰。按说下午时分应该是寻个沙丘背面做修整的,但今日他们所遇到的事情实在怪异,又不得想要立即返回部落报讯。
只是沙漠是如此的广大,而绿洲之间的距离又是那么的悠长,是不足以让人轻易能穿越其的,哪怕再是适应环境的土著也会受到限制。
所以这一次的穿越并没有太多的悬念,甚至于是相当的枯燥和无聊。
一方是面带不满的看着这荒原,仿佛双眼用力能将其看穿一般。而另一方则是在其视线外的地方拼力狂奔,只是竭尽全力也没法在数天内抵达。
四娘也是头两天在此看守,而到了后两天不得不返回河青城灭火。
因为许多的信众们都总结出了经验,差不多都约略知道穿越之间会间隔多少时间。所以当差不多时便会不约而同的出门,并且会齐聚在酒肆外等待消息。
这好像是排队买苹果一样,谁都想在所有人之前去吃那第一口。
起先还能耐着性子围坐在酒肆外,哪怕是寒风阵阵也都不愿离去。
要说还是得了掠夺横财的好处,许多人的身都变得今时不同往日。他们都能在身置办起许多新衣服,一层一层的穿在外面也不至于太过寒冷。但是天气毕竟是渐凉了,再有耐性也会被环境的不适给激得心焦急。
不过再生出不满时还会为四娘做辩解,如那暗河的道路果然是不好走,新天地的环境略有些不好认什么的。因为四娘毕竟是大神的神使,以她那一手非以所思的医术便可证明。
当然这一点的联系其实较为有限,不然随便个什么神医都可以开坛祭神了,那还要正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