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自我知觉的王涛徒劳地用双手抓握着空气,并于跌落中绝望地向着幻境的上方望去。
他在如此的危急之中万分恐慌,还来不及去思考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而自己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事情。
只见上空的巨鱼们终于是掠过了自己之前站立的地方,并且也发生了变化。之前音波的涟漪也打在了它们的身上,并将许许多多的鱼鳞和鱼鳍都震碎了。
在纷碎地剥离掉落的外表之下,瞬间就显露出了锈蚀的钢铁身躯,鱼眼变成了带着摩擦划痕的大灯。下身的囊块也变成了形状以致的悬浮引擎,带着闪光继续在发出嗡嗡的刺耳声音。
这些追兵们的身躯也不再是如同鱼类那样,会随着移动而左右摇摆,而是僵硬地调整了车身的角度,一俯身就再次对着王涛发起了冲击。
“啊!”
又是跌落的梦境,又是近期给他带来恐惧感的机器追兵们,昏迷中的王涛一个激灵就在叫喊中从地上爬了起来,双脚也无力地蹬踹了数下,勉强是在半清半昏之中迈出了步子。
但是于这等眼迷心乱的状况下他又如何能把握前路,方向不辨地就蒙头撞在了墙壁上。然后便在疼痛之中捂头坐在了地上。
当他跌坐在地上使劲地揉着脑门的时候,于昏迷中所发生的奇诡梦境正在快速地退场,如同是艳阳之下消散的薄雾。
整坐城市都发生了无声的垮塌。白骨化作了碎沫,道路瓦解成了泡泡,骨鱼闪进了缝隙,罐头沉入了泥泞,无数的单车也融入了虚无。
梦境中所发生的一切都快速地消散了,临时虚构出来的环境也随之沉入了意识之海,等待着下一次的召唤。与之相关的记忆也同时在理智的沙滩上退潮,除了最被人所铭记的会变成有趣的贝壳外,大部分的场景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揉着脑门上肿痛的王涛没有去关心梦境的终结之状,他只是一个劲地在气愤着:“醒着的时候要被那些破机器们追,睡着了怎么还是被撵着不放?”
困惑地抬眼看着从窗口射进来的光线,似乎没移动多少的样子。自己这是小小地打了个盹,还是一躺睡到第二天?没有表具之下他也无从得知。
脖子上被压得发酸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一低头就发现自己还戴着那串镶嵌了半个拳头大小的红宝石金项链,他眉头一皱就将其从脖子上摘了下来,然后嫌弃地甩在了地上。
随后还指着这物骂道:“上个主人被打成碎块下了肚,现在你竟还想祸祸我?在梦里都不给人消停一下,哪有你这么不吉利的货?
我,我……”
在痛骂几句后却卡住了壳,因为到现在他已经想不起来刚才的梦境了,只是记得应该是与那些悬浮车有关,而且还把自己给怼下了万丈悬崖来的。
不对不对,又好像是同鱼有关来的?有蓝色的豆豉鱼?
略疑惑的他不由得半眯了眼,歪着头重新打量起了这串项链,只觉得好像是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他的左眼却是一痒,一条闪动着蓝色光泽的圆圈突然出现,并将这条项链给圈了起来,在圆圈的下方还注释了一堆蓝皮人的文字。
“嗯?”王涛赶紧摇晃着头擦了擦双眼,只以为是自己睡懵了,所以眼前出现了虚浮的幻影。
强眨着眼就将头转向了其他方向,于是那张半烂的硬床也落入他的视线中。随即左眼再次发痒了起来,同样在这张床的轮廓上出现了蓝色边线,并出现了另一堆看不懂的文字。
凡是他的目光所及,所有的灯具、摆设等等都被蓝圈所圈画在了其中,甚至就连抬头看向窗外之时,也能从那里看到许多悬浮车辆都被圈了起来,并出现了大堆挤压在一起的细碎标注。
于是视线中就充满了许许多多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
事情都变成这样了,他要是还想不明白,那就算是白看当年那许多的科幻片了。这么有趣的东西不就是间谍特工有,终结者有,赛亚人有的那啥眼镜嘛!
不过虽然没发现眼镜戴在哪里,但这种感觉还是挺有趣的。他在乐呵中就不管恶梦的事情了,一把便将之前甩在硬床之上的项链给抄在了手中,还郑重其事地重新戴在了脖子上。
当再次戴上后,他又再次感到了沉甸甸的份量。但是这份重量可是黄金和红宝石所带来的,而且功能也让他很感兴趣,所以甘愿去承受这份负担。
“诶嘿!嘿嘿!”
初得了此物的王涛一时间玩得不亦乐乎,什么都想去看一看,什么都想去瞅一瞅。目光所及之处都被套上了一个个的蓝圈,还出现了许多文字符号,他在这毫无意义的举止中只觉得非常新奇,不由得就发出了一阵阵的傻笑声。
但在稍微玩耍了不出两分钟后,却又很快地蔫了下来。因为不仅眼睛感到有些疲劳,而且还觉得这个能力简直是超鸡肋的。除了能给看到的东西画个圈,然后再注释一些自己看不懂的文字之外,还能有什么用处呢?
说来要是照着自己眼睛上狠狠来一拳,差不多也会是达成类似的效果吧?都是看着什么都觉得发花有光圈,而且也会又痒又痛的,顺便还能附带眩晕效果呢。
就好比来个白胡子小老头对你说:人被杀,就会死。那起码还是人话,交待了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而眼下所呈现出的效果却只是列出了一大堆的文字,但现在的使用者是个对于盲,而且还是大文盲,压根就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