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经过两次歇息之后,他们再次到了北山的出口,队中的几个汉子经带头的马四娘提醒,都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停下。
他们先眯着眼用布条把牛头给蒙了,等在洞内稍微适应了一下光亮之后才出洞向远方的那个部落走去。
牧民们本来就盼着他们来,于是在他们几次过来和离开的方向上都安排了骑马的少年放哨。这次再见到他们时就立刻策马回部落知会众人。
“老爹!老爹!大女人又来了!还有三个走路的男人,带着三头牛。牛驮着袋子!”在马上的白牙远远看见正在打磨骨箭的长者便大声的喊了起来。
听到喊声的牧民都喜上眉梢,他们都听说了用一只不能过冬的瘦羊就能换到一袋可以储存很久的粮食,所以都在打算着趁能换,就赶紧把自己的瘦羊换了。
长者放下了手中打磨了一半的箭头,擦净手后才出外迎接。
不料得到消息的牧民们也都跟着出来了,使得他原本想着稍微走个过场的迎接就变得不再好糊弄。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在数十个部众的注视下拿出一支箭,然后依照传统礼节唱起了迎宾的调子。
他正后悔没有教对方礼节,但在唱迎宾之歌时却发现,正向他走来的壮女人也在跟着他的声音哼唱,不由得暗舒了口气。而在他拿出骨箭扎到地上的时候,壮女人竟然拔出了刀。
部众见此一阵哗然,这壮女人竟然在这个时候亮兵刃,莫不是来宣战的么?长者见此也睁大了眼,眼光在对面几人身上扫了几下,竟看到几人竟然腰间都挎着这种利器!
但他毕竟不是白活到这么大岁数的,于是将双手自然地拢到腰腹两边,这个姿势使得他随时能拔出怀中骨刃,最不济也能取了这贼婆娘狗命!
马四娘看着对面诸人的表情,自然清楚自己似乎弄是出岔子了,但事已至此,只能坚持做完动作。
她继续哼唱着那个由几个小节组成的调子,并将刀刃转向了自己,然后也插在了箭的边上,接着掏出了酒葫芦,自己先喝了一口,再递给了长者。
长者见此哪还不知是个误会,他虽然黑着脸,但在面子上也还是笑呵呵的接过来喝了一口以示亲善,并转过身来向部众们示意。
部众们见两人既然分享了酒水,那就自然不是要表示什么敌意了,刚刚那可能只是哪个偏远地方的礼仪吧?
可是任他们猜破头也绝想不出,这是四娘在来这里的路上才刚琢磨出来的,她认为可以通过这个能表达自己的善意,却没想到差点闹得三步溅血。
既然仪式牵强人意地结束了,那就得将客人们迎进部落中。部众们也都觉得刚刚自己的惊呼不够稳重,在客人面前失了面子,于是就在进部落的时候一起唱起迎宾的调子欢迎客人。
北城帮的四人见了这番景象,心想当然不能折了主人家的好意,自然也就一齐跟着他们哼唱了起来。倒是一副宾主相宜的场面。
不同于上次是在休息一番后才做的买卖,这次正在部落中的牧民们都想立刻同他们进行交易。他们不等商队的几人还没来得及进帐休息,就已经将自家觉得无法过冬的瘦羊都赶了过来。
长者当然也知道他们在打些什么主意,就将涌来的牧民们先拦了下来,说道:“辛辛苦苦出去放牧的人没了交换的机会,待在部落中的反而能用瘦羊换到过冬的粮食。这是让勤劳的人去死啊,族人能这样陷害族人么?在远处草场放牧的没了交换的机会,待在部落中的反而能用瘦羊换到过冬的粮食。这是让分散的牧民背离部落啊,变弱的部落能存活下去么?”
有牧民听了便道:“老爹这样说有理,那在大家回来前我就不换了。雕!雕!”
他唤着自己儿子的名字,说道:“去,通知外面的族人,就说游商又来了,晚上回来大家再一起交换。”
其他牧民也觉得有理,便纷纷唤了孩子们去四方传讯。
上次用瘦羊换了粮食的女人臊了脸,却也不甘心这样的说法被大家接受,不然自己不就成了祸害族人和部落的祸首了么?
她咬着嘴唇转了几个念头,然后向长者行了一礼,说:“一会在外面的人都会回来,大家自然都是想要换粮食的。可是这些游商带了多少东西大家都看到了,肯定不够所有人都能换到。
本来一只羊能换到的粮食,若有人担心换不到,会不会赶了两只羊来换呢?如果大家都是赶着两只羊来换了一袋粮,对整个部落来说是损失啊,就相当于可以杀了做成肉干的羊少了好多的份量。
想要有更多的食物渡过冬天,但部落能换到的食物却可能会变得更少,这样是对部落不好的。老爹您要想个办法啊!”
正要散去的牧民们听了也觉得有理:为了节约食物而做的交换,却可能会变得没多少好处,那为何要交换呢?为了族人和部落而做的等待,却可能会对族人、对部落造成损害,那为何要等待呢?
那么按照这样的道理,自己如果现在不必等待族人们就进行交换,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实际上是更大的节约,对部落更有益处的呢?于是他们也止住了离开的脚步,想听听长者怎么说。
长者想了想,清了清嗓子:“这个冬天会很难熬,大家都知道的,这是大家都会面临的危险。所以该由部落共有的畜**换粮食。牲畜少的多分些,好熬过冬天。牲畜多的要多照顾其他的部众,受了照顾的部众也要通过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