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见此便认为谈妥了,她为表诚意便拍着胸脯说自己的信用如何如何,弟兄们团结如何如何,些许小事定能办妥。部落的众人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感觉很有诚意的样子,于是纷纷称赞。
末了。四娘还取了吃剩的细骨拔剑挥过,然后指着削断的骨茬表示:到时候若是自己没能办妥,便像这样砍了我的头好了。
部落诸人虽被其餐中拔剑吓了一跳,但看到她并没做出敌对行为还是吐了口气。再看到整齐的断处,他们的目光立刻带上了敬畏。
见诚见威之下,于是又是一番宾主间热情地敬酒。
此次晚宴吃吃喝喝得那是一个宾主尽欢,其乐融融,商队的三人都是被扶回帐篷的。
将他们几人送走后,长者坐直身子,严肃地对陪坐的说:“这几人若真能带来粮食,就能救很多人的命。动他们,就是杀族人,那么这样的人就应该被所有族人驱马践踏!叫客人附近帐篷的人暂时离开一晚吧,安排十个精壮住进去保护他们。”
余晖的部众们也认为应该如此,便施礼后按照长者的安排去布置了。
而马四娘和金头待送他们的牧民走后,突然不复醉态地翻身起来,他们无声地相视而笑。稍微跑了一趟短途便是如此地赚,而且这里的主人还表示要继续交换,这会是个长久买卖啊!
到时候等多跑几次后,他们不仅能交得上罚金、补得上贿赂。再到以后多赚的可都是落自家袋里的了!
他们喜滋滋地畅想了下美好的未来后,吹了些牛。诸如:“上街只靠马,骑一匹、溜一匹。吃饭只吃肉,吃一碗、看一碗”什么的。然后才踏踏实实地睡了。
他们之中只有王涛是真喝醉了。
能不能活人那是部落的人们该去操心的事情,商队能赚多少他也不在乎。让他心塞的是自己唱了家乡的歌,却无人用乡音应和,酒宴人虽多,但众人便是三种语言。交流不通之下他就只能一杯杯的在众人中喝着闷酒。是以连身到心都不抗拒地酥软了。
这三人无论是真醉还是装醉的,竟都没想到,他们周围是有十个精壮的汉子带着弓箭守着,为他们的安全睁着眼枯坐了一宿的。
等第二日天明,几人便要动身回转山南。四娘牵着一只瘦羊,背篓里装着肉干和毛皮,金头的背篓里则也装的是肉干和毛皮,昨日卖不出去的东西是却一个没有装。
原来是因为长者希望他们将来能带来更多的东西。可要是这几人带走的东西少了,那将来他们从远处能换到的粮食也就会相应地少些。
所以他干脆就用几张皮子和肉干把他们滞销的统统都换了,而且换的时候还指着这些东西一边摇头,一边摆手,意思是下次你们就别带这些玩意了。
四娘他们见既然不好卖的也能换了东西,看老人家的手势是他们亏了?虽然给的东西也勉勉强强,但考虑到一回生二回熟,就干脆做人情一齐换给了长者。
这个交换,双方都是以“自己虽然没落到好,但要留个好印象”的态度做的。他们都认为自己在给对方面子,而自己有些小吃亏。
等到临别时,长者赶过来十头牛和十匹马,这是他和部落中的众人凑的。然后指着马四娘腰间的剑表示想做交换,他们几人顿时如遭雷击,呆立不语。
四娘脸颊上的肌肉连连抖动,她摇着头说:“这……这也太客气了吧,不……这样可不好……太多了……”
长者一见她的样子便羞愧地走回到众牧民中去,他跟族人们说:“我就说给少了吧?她的脸都抽成那样了,还顾着颜面没好立刻拒绝,真是个老实姑娘啊!”
一个大叔说:“那就再各加两头吧,上次草原上盛会的时候我看就是十二头的,不能再多了。”
其他牧民也都点点头地认可了。
所以他们在一番讨论之后,又从畜群中牵出了两头牛和两匹马。
四娘这才如梦方醒地缓过神来,她喘着粗气解下腰间的剑,颤抖着手递过去。这把金剑不过是用五金换来的,虽说光材料费就三金半,但相比起这么大个畜群来说却是大大不值的。
长者见四娘的手如此颤抖,本也于心不忍。但他心想天愈加地冷了,到时候寒冬杀人,马匪更杀人,便狠着心接过了金剑。
金头看到剑已经递过去了,便知道达成了交易。于是艰难地挪动腿脚,想跑到畜群那里去好好摸摸这些突然而来的大笔财富。
“杵着。”却没想到四娘从牙缝里挤出命令,并不许他上前。
虽不知为何,但金头还是止住了脚步,然后掩饰性地蹲下,他在小腿处整理一番后才站起来。彷佛刚才那一步只是为了调整下绑腿而已。
长者此时挥着手让部众将畜群都赶了过来,四娘借着牛马噪杂的声音对金头说:“咱们这是赚翻了。”
金头赶紧点点头赞同地说:“对呀。”
四娘接着说:“但他们也觉得赚,所以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其实是大赚特赚的。”
“嗯……,说的是。”金头服气地点头,要不从小她是老大呢。
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挎着一把刀,于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问:“卖不卖?”
四娘用眼神示意金头看向得到自己金剑的牧民们,说:“你看看那些人的眼睛吧,他们看着金刀都不带错神的,这是极喜欢才有的眼神。你知道他们哪个会在咱们走远后追上来抹了咱的脖子?你的这把现在就是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