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都被逼到耍无赖了,竹节于是得意地说:“切,我不想说啥,只需将这些话告与那姚家就行了,有没有证据关我什么事?
不过到时候就是关系你们的事情喽!而且还不小,你说是不是啊?”
这帮众眯了眯眼,敲打着腰间硬物的手已是停了,而且正紧紧握在了上面。
这个动作让竹节心里一紧,见再要戏耍可就会玩脱了,他才故作回忆地说道:“呃……之前我跟你说啥来着?哦对,你们要搞姚家,我也要搞。”
“哦?我听着呢。”这帮众闻言才暗松一口气,然后面部僵硬地一笑以示好,并耐下了性子,静听起面前之人的言语来。
竹节点点头,又说:“不过嘛,我只要对付姚海就行。我把他给引出来,你们得给我把他砸得满头包,让我出那一口恶气!
再多的嘛……我也跟他们没啥仇怨,所以收拾了姚海我就收手。之后的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你倒是解恨了,用的却是我们的手!”
竹节摆摆手辩解道:“话不能这么说,你们也忌惮着那个老头不是?前两天你们的那个帮主不还是在他们家门口被打了一拳、洒了药才得脱身?以马四娘的性子,吃了口之后却不敢找回去。真要换了你们,就敢跟那老头当面对上么?
过会我负责把他引出来,你们就负责把他弄倒,这对你们将来要办的事也能轻松许多了吧?”
这帮众眼睛转了几转,然后便点点头默认了,丝毫不去反驳竹节说他们将来要办什么事情的废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行狡辩就只是在浪费大家时间。
他也不多废话地转身就走,头不回地确认道:“一会你把那老货招出来,我们丢石头就是了。”
急欲报仇的竹节喊道:“别一会啊,现在就去呗!”
“你蹲地上就能找到石头啊?我还得找人找石头呢!过会过会!”
待聚齐伙伴们商讨过后,一听能讨着便宜,这些个混混们也都高兴地认可了这次合作。之后他们就纷纷去自己藏家伙的地方掏出石头来。
这城里除了夯土墙就是草木梁,稍微坚硬一些的东西也无非是破烂的陶器和吃剩的骨头。瓦片的话也有,但都是大户人家屋檐上才用得起的,他们还真不敢拆来用,而且丢出去还发飘。
那发蠢地去偷拆了瓦片打架的也不是没有,不过已经被所有用瓦的人家联合起来给放逐掉了。
真想要那种握着顺手,出手后不飘的好东西,还得是去河边的卵石滩里寻找。真的街混自然不会临事去寻,而是常年就自己备着一批,都是挑出来绝对顺自己手掌大小的。
等一应东西准备完毕之后,他们才推举之前接触过的那人又去找到了竹节。这次并没有上前再说些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对他点了点头。
这种短暂的合作反正是等会就散的,再跟这个没多大实权的家伙说话也没啥意思,只是在浪费时间。
竹节看着这些人散进了人群之中,自然知道报仇的时候就要到了。他不由得舔着发干的嘴唇,想象着姚海被砸得满头青肿的样子,狞笑着向选好的表演之地走去。
在他走到人多的地方就逐渐收了笑容,然后靠近了那放置着水缸的几案,突然就捂着头大声惨呼道:“疼啊……疼啊!”
这份凄惨的样子惊到了附近不明所以的取水之人,他们都纷纷离他走远了几步,担心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恶疾发作了。
竹节的表演还在继续,他故作踉跄了几步,一把就将那水缸给推倒在地。随着“咚!咔!”两声,在场的人们都眼睁睁地看到又坏了人家一个水缸。
伴随着这缸被砸烂的声音,都能听到集体惊讶遗憾的吸气声。
若是个寻常人将这缸给打了,那不管是不是来惹事的,来此取水的人们是一定要上前好好教训他一番,然后再将其交给姚家的。可眼下作出此事的却是一个明显身体不适之人,那就没人敢上前了去申斥了,甚至连搀扶都没有的。
那竹节见果然没人敢上前,就继续捂着脑袋凄厉地喊着:“疼——啊!疼——啊!姚海——!你这断子绝孙的家伙!给我出来!你到底使了什么妖法?我的脑袋都疼了一天了!疼啊!”
他边喊还边在地上打着滚,沾染在身上的尘土在和打翻的水搅和在了一起后,就随着他的翻滚将身上的衣服都给染上了泥浆。在旁人看去便是一副凄惨邋遢的痛苦样子,很是唬住了一些人。
那负责供水的管事一听到缸碎的声音后,心中便是一颤。外面那么闹哄哄的声音他分辨不出在吵些什么,但是对自己管理的水缸这块倒是敏感异常的。
闻听得自家的缸又碎了,他赶紧便爬上了梯子。自然就看到有人倒在泥浆中打滚呼痛,于是便问道:“下面是怎么回事啊?谁又把缸给打了?”
这次他倒是不急着出去换缸,而是要先问明情况,弄清到底是谁的过错。不然像昨天的缸碎了却没找出人来赔偿,当晚他就被族人给责难了:姚家富归富,但水缸也不是大风吹来的!
那躺在地上的竹节当然听到这管事的问话了,但却不是他想要引出来的人,于是便继续装痛嘶喊道:“姚海——!疼啊!别使妖法啦!疼啊——!”
分散在人群中的混混们见机便起哄地喊道:“这个人怎么了?他说姚海会妖术!他们不想救大家伙了!转而用妖术害人啊!”
这管事斥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