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捕快原先还感叹这些人的手段太粗糙了,若是换成自己这资深公门之人就不会这么酷烈。大可以拿出数不胜数的手段放在那俘虏身上,不管其原本想隐藏什么都会吐露出来。
然而他接下来就看到了令人诧异的一幕,以至于久久都没能缓过神。
那原本被认为已死的家伙居然开始抽搐了,等再颤抖过一阵后就重新恢复了平静。至于其他讯问者们倒是对此无动于衷,就仿佛知道会是这样发展似的。
而这为首者在之后又重新对俘虏开始说话,听其中部分字眼倒是在刚才多次重复过,显然是又将之前的内容给说了一遍。这次得到的回复就不同了,那俘虏居然开始以平和的语气进行响应。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两人交替说话,看情形倒像是有问有答的正常交流。不过若是注意看那俘虏的面部便能发现非常毫无表情,就像是一种生无可恋般的死寂,又像是半梦半醒中的如木颓然。
看到这里就不免对前来问事的四目族万分畏惧,卫便想从为首之人的眼中看出些什么。不过那些人眼中透出的冷酷和漠然仿佛不把人命当回事一般,这完全是在手上有许多亡魂之人才能有的表情。
他这个多年的老捕头固然是倨傲刻薄又心狠,但对于这些家伙们也不是很敢多看太久。
红衣多少听的传说有些多,于是就悄悄对麻姑嘱咐道:“待会儿他问啥就答啥,千万别嘴硬。不然连魂都给你吸了去,你看这呆呆傻傻的样子,还不如一头就撞死了呢。”
“是哦……”麻姑闻言也赶紧点头作回应,不过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于是就悄悄的问红衣:“可我有啥好说的?能说些啥呢?”
“这……”
好友的问题倒也是问到了点子上,自身没啥价值之人似乎也不值得被榨取。
红衣皱眉想了一阵后便也压低了声音回复道:“当然是问啥答啥了,或者是让他满意就行。”
麻这样的女子其实见识非常有限,在今日之前也从来没见识过机甲或者飞船什么的。当世界观受到屡次冲击下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基本上处于别人说什么就全盘接收的路人甲。
至于绿与卫这样稍有见识的虽然也在认真听,而且对于红衣的猜测也并不排斥,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的样子。只是限于知识系统的狭小也无法进行更多的联想,暂时便只好接受四目人会摄魂的猜想。
也就是王涛在闲的时候多看了一些电影电视,他倒是能猜到这可能是某种吐实剂。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也对现状没有什么帮助,他倒是不担心红衣那些人的顾虑,甚至都不担心会遭到类似的待遇。
因为最大的问题不是自己的抵抗意志有多么顽强,而是在这里就已经有三个语言了,鸡同鸭讲的真的能够沟通起来吗?
受到束缚的几人慑于现状并不敢多说,前来审问的人没过多久便完成了此行任务。其实不管这战俘是否合作都得上手段的,因为并不能确保这个家伙又没有说实话。
早询问只是为了获得初步说辞的模型,若有人想说谎话就必定会有侧重点。再对比打药之后得到的内容就可以进行分析,这样就可以找出他对于哪方面进行了重点隐瞒,由此也可以推导出被其更在乎的部分。
这种侧重点通常是深埋在潜意识中的,会在双方交流时被不知不觉地隐藏起来。所以一般不会让被询问者这么快进入有问必答的状态,只是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才快速跳过前面的环节。
该有的套路匆匆而过也损失不了太多,几句话说不对付也省了讯问者的耐心,立刻就奔着最强手段而去。一段段的提问都是前后相扣,只要全部整理出来就能看清此次事件的前因后果。
行动的动机是什么,希望达到怎样的效果,计划的全貌是怎样的,还有没有后续的手尾,同伙是谁,他们都是哪些人,有没有约定逃亡后的集结处……
一桩桩一件件地都从这个反抗者的嘴巴里掏了出来,最多只是费了一些打药和张嘴的力气。更知道得越多就越让询问者头疼,因为这种只是出于私怨就舍了性命的事情还是太扯淡了,说出去都未必能让其他人相信。
关键是要求展开调查的上级是否相信,而他们又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自诩为冷静高智商的人们会鄙视情绪化的举动,就算是进行换位思考也未必会对此有所认同。
然而从进入黑门后就已经开启调查录像了,所以在思考了一阵后也只能硬着头皮据实上报。毕竟自己一群人说的每句话都已被记录在案,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是很有风险的。
反正这些东西都是由战俘亲kǒu_jiāo代出来,询问的全部内容都是按照教科书一般地有据可查,完全没有进行任何的诱导或干扰。所以若有什么问题也该是药物或者战俘的事情,自己来去一趟只要把该办的事情办完就行了。
初步的讯息收集完就该转发给后方的情报部门,那里也会有大堆的心理专家帮着一起分析,至于如何出报告则是他们的事情。这么大的麻烦不能光由自己进行背负,拉下水的人越多才越能分担压力。
前来进行调查的小组快就完成了任务,他们转而就登上通勤工具准备陆续撤离。不过王涛却在这时出声叫了起来:“先别走,把我们这么拘着算什么事?给点吃的喝的,再给点儿衣服吧,这么困着真难受……啊!”
他的语言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