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利令智昏的公门便为了可能的好处徒费口舌,有限的声音只能被一浪高过一浪的高呼声强压下去。
有所图谋或缺乏行动理由的公门则是悄悄挤出了人群,揣着双手只顾做私下交流,倒是准备在一边看热闹了。
返回的提议明明是姚浦泽等人提出的,但在回来的路上也没谁特意去记忆。所以在其他人而言只记得有人提出回头的建议,至于是谁就实在记不清了。
具体的建议者出于动机当然会在事后还记得,不过就现在的情况却是闭口不言,并不打算就此多说些什么,像是为其作证就真实在不可能。没有说些误导的话语已是格外开恩,不然真有可能将被集火的那些人给彻底坑害掉。
气势汹汹的栽赃真是一波高过一波,明晰的佐证和富有逻辑的推论都不需要,只要人群在不停地怒吼就会加深心中的判断。至于是对是错也并不重要,很多人都需要彻底踩下北城帮,必须将这些混混们的可信度砸成稀巴烂。
那些混混们可都是惯于兴风作浪的,以他们的专业水准不难察觉有人在使力气。情况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可真是出乎意料,但也被逼到万万不能退却的境地。
虽然现在扭头就跑可以暂避锋芒,但也会给大家留下自己心虚的印象。而且这还只是初步爆发出来的状况,随后肯定会有人不断鼓唇弄舌做造谣,到时候不是自己做的也变成无法推翻的指控了。
他们以前经常干这种事情,自然非常清楚整个流程的运作。
情急之下便又去找一同进暗河的寻常国人,就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向他们求助。首先以言语恐吓这些被推选出来的人们,无非就是大家已经被绑在一条绳子上了,自己若是爬不出来也会拖累他们。
所以要死就得一起死,要活就得一起努力往上爬。
另外还得许下种种的好处,像是许诺在之后赠与多少的好处,或者干脆就是过黑门的时候免交份子。总之就是使出了全套的威逼利诱,一定得将她们拉上自己这些人的战车。
利害关系一确定就有人肯站出来说项,这些人便走在人群和混混们的之间做隔绝。他们先是承认自己等人的确没有敢深入查看,但也同时严明不敢深入的原因。
最先被拿出来说事的便是那方向变换的巨大气流,他们虽然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也不妨碍公然宣称那是巨妖在呼吸。只是这样的解释还是有些玄幻,自然不能被愤怒的众人们立刻相信。
这些国人见无法说服大家,便转而向着同去的前公门之人要求作证。像是姚浦泽等人不落井下石就算道德高尚了,但被提及这等无法否认之事也不会作伪,于是都勉强地点下头算作应承。
心中着急的昆就更是站出来开始拍打着自己,当大量灰尘从衣服被扬起后就指着大叫道:“看见没?看见没?我们身上都有这么多的灰,这都是被那巨兽喷在身上的。它一喷气就顶我们数个呼吸的长短,在一吸气也顶得上同样的工夫。你们就说说这是多么大的巨兽吧,恐怕要比之前被大家斩杀的还要大呢!
那个……咱们之前下暗河只是为了寻人的,并没想到还有这样可怕的怪物。所以咱们谁都没有得趁手的兵刃。所以所以……所以就是一商量就只好先回来了,你们知道吧?得抄上了家伙才能再继续以后的路程,不然谁也没法放心不是?”
他说着还继续转着圈拍打自己身上,原本灰蒙蒙的一身尘埃都因此被打去了不少。但是站在下风处的人们都不愿吃灰,只得吐着唾沫纷纷避让在两边。
昆在说完后还担心自己一人缺乏说服力,又紧接着去拍打其他同行者的身上,于是接下来又扬起了一阵绵延不落的灰尘。这样的行为也带动其他帮众和同去的国人,就是姚浦泽等人突然想起自己身上很脏,便纷纷将手不停拍打着加入了进来。
于是地窖口附近就出现了大量的扬灰,就仿佛有人在疯狂地扬起沙土似的。聚集过来的人群谁也不想平白吃土,于是就赶紧哄然地退让在了一边,黑压压的人群倒因此扩大了几分。
想来也没谁会毫无缘由地在地上打滚,刚刚听到的解释倒也能与这些人的灰头土脸相符合。于是人群看向他们的目光就有了几分缓和,显然是部分信了探查队的说辞。
然而巴不得将事情闹大的人们却不乐见这样的缓和,于是就有人阴阳怪气地笑道:“哟呵呵,得是什么样的妖兽会喷出这么多的灰?难不成它的腔子里都是土么?看你们脏弄成这样也不是打个滚就能做到的,别是杀完人又去刨坟埋尸了吧?”
先前的诋毁还不要紧,因为无论怎么骂都是对准那群混混的,其他国人和公门都可以置身事外。但这一嗓子纯粹就是在放地图炮了,生生就将不想卷进去的人也连带着猛泼脏水。
同去的国人未必都想为混混们做开脱,然而这样一来就不得不大声变白了。若是再闷不吭声就得背上莫大的污名,而且还会严重到成为杀人的同谋。
于是他们便既惊又恐地辩白了起来,仅轮嗓门就比寻常人还要响亮太多。而且这些良善之人多少都有些亲朋故旧,他们当然不愿意看着亲友被人栽赃。
于是立刻就有大量人站出来为自己的亲友作声援,骤然间的嗓门竟也不算太弱,至少能强行同恶意栽赃之人相抗。
昏与昆趁此机会也没闲着,他们知道只是一味辩驳永远都会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