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飞舟停下后便靠近了过去,但也同时发现与以往不同的细节。因为能看到那光滑的外壳上已经布满了大量灰尘,就仿佛在角落里弃置了很多年一般。
不过麻与鲤二人也都被脏风给弄得灰头土脸,与那悬浮车相比也说不上谁更加干净就是了。
精神萎靡的王涛其实一直都在车中闭目养神,在他眼前刷新的各种数据也无法引起更多的注意。行车前只要在地图上确定目的地就行了,一路上都是自动驾驶在发挥功能。
所以他是在察觉到减速状况时才有所反应,并且多花费了数秒才注意车外存在着人影。而等到这个时候就连悬浮车都停稳了,需要他所做的就只是遥控打开车门而已。
于是行走的二人就这样见到了车中的几人,并且看到他们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如果睁眼张嘴了才能看见三条缝,若是闭目不吭声就只能看见两个微微张合的鼻孔。如果将手在身上拍打几下则肯定会沾得一手灰,这些都是连扑灰带打滚才粘到身上的。
可见他们遭的大风要更强些,灰吃得更多些,受的苦也要更重些。只是不知在暗河深处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竟然连神通广大的这几人都变成了如此一副德性。
四娘现在的状态也并不是非常好,只是脸庞较他人要更为干净一些。另外就是在她头发上所沾染的尘泥还没有被洗干净,以至于还滚下了数道泥水流下的印痕。
不过能顾及个人仪表就说明还相对有些精神,由此可以知道她是洗过脸的。以这行动力就远超呆坐不语的其他人,可说是唯一能解释发生了什么状况的人物。
但她这会子也没法对来人做解释,因为找借口实在是一个耗费心力之事。在面上的神色也是厌厌的样子,唯独在看到熟人后才有了些明亮的迹象。
麻在见了关心之人本就十分激动,她便忍不住地大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没什么事情吧?刚才那几阵怪风是怎么回事?哎呀,先不提这些,外面可是出大事了!跑了好多小红皮呢!大家原本都商量着要来找你们的,可是走在半路都被怪风吓回去了,就鲤和我才走到这里……”
这么多的话语连询问带交代状况都说了一通,但对四娘造成的主要作用就是令其头脑更加晕乎。身体不适的时候也没法接受这么大的信息,后者只能勉强挥着巴掌才示意麻安静下来。
鲤心中知道自己是为何来到这里的,又是因何坚持到了现在。关心四娘的部分其实也没多少,不过这个人虽然比一般人较为实诚,但也不会自讨没趣地纠正麻的话语。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将嘴咧开露出黄牙,一个貌似忠厚的笑容就可以替代大量的解释了。
四娘没工夫理会麻与鲤的震惊,等找到张嘴的机会就是在讨要吃喝:“带酒了吗?带吃的了吗?最好是饼子!”
说话时的嗓音简直干哑得如同锯木头,可见她的状况真的是很不好。
之前洗脸的时候已经连带着灌了一肚子水,哪怕其中夹杂了大量扑进水中的灰尘也顾不得。只是她也不知自己具体出了什么状况,因为无论喝再多水都会觉得非常干渴。
可是腔子是有容纳极限的,当其被灌满后便会控制不住地排出过多异物。摸黑饮水的四娘看不到在脏水中洇开的血丝,但能通过舌头舔到残留在口腔中的腥味,也能以鼻子闻到不祥的气息。
通过这样的表征便不难猜出伤到了内里,所以她就在乘车的时间里也不敢放松下来,就算强撑着也要给自己做治疗。内伤可不比外伤好收拾,冲突颇多的帮派总是不乏类似的案例。
那些对此疏忽的人们总会有个暴死的下场,当然就算及时察觉也只来得及交代后事。以他们的医疗条件实在对此太过无奈,根本没法对这种程度的伤势做救治。
所以要喝酒不是她贪那点舒爽感觉,而是想要洗去嘴中的气息。这气息以往只出现在打到的猎物上,所以在出现在自己的身上时便会令人感到分外的不安。
要饼子则是为了及时补充体力,通过大量的验证也摸索出面食要更好消化,这是肉食所不能比拟的优点。
麻在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上酒,就是连水囊都没有携带。贱命一条的她从来都是就着生水作饮用,行走在暗河边上为什么还要带水在身上呢?反正腹内的菌群早已经过长久的磨练,足以收拾绝大部分的常见外来户。
倒是黍米饼和肉干都带了一些,听到四娘的要求便赶紧通通拿出来,双手奉上时都不曾有任何的犹豫。而后者则知道这是攸关生死的事情,在见到吃的后就赶紧夺在了手中,只因身体无力才没法彻底嚼碎。
显见得这些人是遭了殃,麻也不再多言便上去用衣袖作努力擦拭。稍微花了些时间才将这些人的面孔都清理了出来,而她心中的疑惑便也积累的越来越多。
其实不光是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同行的鲤也有着一样的好奇。但他身为部分人的领头者也清楚该在什么时候怎样做,于是就没有在四娘狼狈吞吃食物的时候做询问,反而是将之前所发生的一应事情做了仔细的讲述。
其间为防四娘不信还拉麻出声作证,于是两人就互相补充着做叙述,这也使得四娘对外界情况有了了解。
麻会这么做主要是因为她并无另外的依靠,从性命到现在的轻松日子都是四娘给的。冒险寻找和诚实以答都是应有之义,只有让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