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州市人民医院,住院部。
“妈,适合你的骨髓找到了。”李思一脸温柔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医生说尽快安排手术,你不用担心,会好起来的。”
“是谁的骨髓?”李思的母亲脸色有些苍白,她眉目间和李思很像,可以看得出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大美人。
“小姨的儿子毛永权的,他的骨髓适合你。”李思笑道:“老爸已经去打饭了,妈,我和爸就等着你手术完出院了,今天这么高兴,你一定要多吃点。”
“永权的?你不是说永权那孩子欺负你了吗?他怎么会答应移植骨髓给我?”李思的母亲很快问道。
“妈,你放心,我会好好和他谈的。你毕竟是他的姨妈,我想,他在丧心病狂,也不会见死不救的。”李思柔声安慰道。
喂母亲吃完晚饭,李思离开了医院,打电话将毛永权约出来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毛永权还是那副瘾君子的模样,窝深陷,脸色病态的惨白,好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般。
“化验结果出来了,你的骨髓适合我妈。”李思说道,我妈是你的姨妈,我希望你能就我妈一命。
毛永权看了李思一眼,也不管咖啡厅能不能抽烟,兀自掏出一根点燃吸了起来,说道:“我承认,小时候姨妈对我挺好,但是,我欠了一屁股债,我需要钱。”
“你需要多少?”
“五万。”毛永权吐出一口烟,看着李思道:“表妹,我并没有趁火打劫的意思,但我真的需要五万块钱救急,你做了三年的白领,姨夫和姨妈肯定也存了不少,就算我拿走五万块,姨妈的手术费也足够了。”
“我可以给你五万。”李思咬牙道,“但是,你一定救我妈。”
“你放心,确定什么时候手术就打电话给我。”毛永权眼睛放光,五万块,又可以拿去赌场翻本了。
接下来,两人离开了咖啡厅,找到一家银行,李思取了五万块钱给毛永权,只要能救回妈的命,五万块钱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李思不知道,毛永权和她分开后,拿着那五万块钱径直赶往他经常光顾的一家赌场。昆州市的赌场,有明档和暗档之分,所谓的明档,就是开赌场的老板在局子里有人,可以明目张胆的开赌场,因为能提前收到消息,所以并不怕警察搞突袭。至于暗档,则是偷偷摸摸开赌场,一旦有警察突袭就要花大价钱去警局保人。
毛永权经常光顾的赌场是明档,老板在昆州也算一个大人物,政府里有熟人,警察一有什么动作他都能事先收到风声。
“哟呵,狗毛,昨天输的还不够吗?今天又来了?”毛永权刚刚走进去,一个剃着光头穿着古怪的年轻男人喊起了毛永权的小名。
“草,鬼头,滚你妈的,昨天劳资输了多少,今天我要赢回多少。”毛永权骂道。
“嘿……我看看你带多少钱,哟,五万。这么多钱你上哪搞的?够可以啊。”绰号鬼头的男子不客气的抽走了几张:“我拿买包烟抽抽。”
毛永权又抽出两章递了过去:“给老子买一包红河道来,今天我要好好玩几把。”
鬼头去买烟,毛永权拎着钱来到单挑王机子前坐下,带的钱多,声音也足了起来,拿出一万块钱扔了过去:“给我上一万分。”
不一会,买烟的鬼头回来,坐在毛永权旁边充当起了狗头军师,“下一把我估计不是草花就是方块,狗毛,多压点。”
“压个几把草花,我看是黑桃。”毛永权骂了鬼头一声,一狠心压了5000分的黑桃。
三十秒钟后,机器果然翻出了黑桃。
“狗日的,赢了。”毛永权哈哈大笑,黑桃是四倍,相当于这一把赢了一万五。
“下一把应该是红桃。”
“狗屁,应该是草花。”
“靠,是草花,又赢了,老子今天的运气真不错。”毛永权得意洋洋,接下来的十多把,他只输了两把,特别是最后一把,毛永权一狠心压了一万分的大王,偏偏就中了大王,二十倍。一把赢走了十九万。
“乖乖。”鬼头早已瞠目结舌,狗毛今天的运气,也太牛逼了吧?
“狗毛,下分,别玩了,你已经净赚四十五万了。”鬼头劝诫道,“喊兄弟们出来吃一顿,好好庆祝庆祝。”
“这……好吧,喊兄弟们一起出来玩,我请。”毛永权正想下分拿钱走人,没想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过来,他是这里的高管之一,人们都喊他龙哥。
“兄弟,今天运气不错啊。”龙哥眯着眼睛。“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趁着手气在,想不想上楼玩几把大的?也许明天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毛永权心动了。
楼上,那才是真正的赌场,平时他们根本没资格上去。
“鬼头,我跟龙哥上去玩几把。”
叫龙哥的负责人带着毛永权上了二楼,将他的钱全部兑换成了筹码,交在他手里:“梭哈、三公、**、二十一点……这些你想玩什么,都行。”
看着毛永权拿着筹码走向赌桌,龙哥嘴角抹过一丝冷笑。赌场今天由他坐庄,怎么可能会让这小子赢这么多钱?那样,他岂不赔死?
鬼头在楼下无聊的等待,一个小时左右,脸色苍白的毛永权下了楼。
“怎么样,狗毛,赢了多少?”鬼头凑了上去。
“输了。”毛永权垂头丧气。
“输了多少?”
“一百五十万!”毛永权痛苦的抱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