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样想着,吴迪突然躬身请罪道:
“臣有罪,最近一段时日,查到一些疑点,但是却不敢因此而禀报皇上,恐让皇上失去了自己的判断,现在禀报,应该也不迟缓。”
“你说吧,你们先跟着朕的老人,有话直说就是。”
“臣也有些疑心越国公,经过臣的调查,现一个疑点,6丞相秀夫大人,其妻子和子女皆在军中,而文丞相,老母与幼子死于丽江浦,其夫人与两个女儿现在也在军中,唯独......”
吴迪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决然道:“唯独越国公,其家眷都不在军中,甚至不在江南,臣冒昧抓了越国公麾下的一个伤兵询问,才知道,越国公的家眷,现在基本上都在明州西南的一处山村隐居,而且,在崖山时,越国公的侄子张韩,曾经三次到行朝水寨劝降,但都全身而退,这不符合越国公的性格。”
“还有吗?”
“暂时没有了,皇上,情报部门成立的太晚,只能知道这么多了。”
赵昰摇摇头,这些消息根本证明不了什么,也不想去网上再行查询,上辈子的宋史,却是蒙元修撰的,到底有几分可信,谁能说得清楚呢。
活了两辈子,重来都没有对这些异族人的人品放心过,光看野猪皮篡改历史的无耻程度,就可见一斑了。
只能靠自己的眼光前来观察,但是从内心深处,虽然张世杰在平时略显跋扈一点,但赵昰还是有些张世杰的清白。
至于刚才袁泰所陈述的所谓事实,在根本上都站不住脚,最多也就是一个大宋版本的罗生门事件,正所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是蒲家已经反叛的既定事实,杀掉数千赵氏宗室的惨剧,注定了没有人将其往好的方面去想。
不过,这件事,倒是可以拿来当做突破口。
“遣两组细作,掘越国公从德祐元年至今的一些细节,全部要用琼州人,千万不要让人现端倪。”
赵昰吩咐道,这个突破口如果能够找到,就是分化如今朝堂上的利器,手握重兵的人,别说是越国公张世杰,就算是士大夫出身的文天祥,一旦被人在现在私德上有所亏欠,那么这个人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放下手中的所有权利,以求避嫌。
张世杰的事情,倒是小事,所谓搂草打兔子,顺带着做做就行。
对于袁泰这个人,赵昰倒是生出了很大的兴趣,一个人需要多厚的脸皮,才能举报自己的恩主,何况这个恩主,更是提拔自己的人。
张世杰排除了世俗观念,将没有任何功名在身的袁泰几转升迁,送到了左拾遗的位置上,虽然只是一个从八品的小官,但胜在是言官的身份,属于门下省直属,意思出自拾遗补阙。
大宋此时官员人数远远少于官职的缺额,所以御史大夫的职位,几乎空悬了很久,所以,左右拾遗,正是通往御史大夫的康庄大道。
如果袁泰就这样的状态一直保持下去,朝堂完善之后,御史大夫的职位,非他莫属了,那可是从二品的高官了。
就算是元丰改制之后,大宋去除了御史大夫的设置,但是御史中丞也是从三品的官职,所以袁泰的前程可谓远大。
但就在这么远大的前程下,他却背叛了自己的提拔者,等于自己推倒了自己的靠山,若是被张世杰知道这件事,此时手握重兵的他,想要报复一个左拾遗,那还不简单的很。
所以袁泰的做法令人费解,但却不能令赵昰去特别的关注。
只是命令吴迪特别的调查张世杰和袁泰之间的恩怨,很简单,袁泰是漳州人士,在广州,还有一个漳州土著,那就是陈吊眼,这件事,让土著去查,最是合适不过了。
重点的,还是要在展上,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内,争取让将士们获得更多的训练。可恨而又装聋作哑的张世杰,明显的不想交出手里的兵权。
而整个行朝,等于是6秀夫和张世杰共同经营了三年,虽然官员缺额的厉害,但保留下来的,大都是他们二人的拥趸。
大宋朝堂之上,本来文、武双方泾渭分明,但在这个特定的条件下,却是怪异的达到了一个平衡。
文官集团没有成天想着限制张世杰的兵权,而张世杰很自觉地让出了关于民政、日常事务等琐碎之事,由文官掌握。
还有一个原因,赵昰是心知肚明,那就是文武双方,现在都有一个共同的对手,那就是自己所代表的皇权。
本来他们是无所顾忌的,但是自己却意外地经营了琼州,在广州又组建了数万大军,而且这支军队,还和蒙元对抗过几次丝毫不落下风。
这一切,让他们深深的忌惮起来,既然忌惮,那就让你们再忌惮一些吧,省的行朝方面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没有理会张世杰他们的所谓联合,赵昰在这段时间内,想要彻底的将兵将重新组合一下。
先就是基层军官的选拔问题,原先主要是以独立团的骨干力量为主要架构,需要时,主要基层军官,都是从独立团里面抽调出来的。
这样是不利于保持独立团的战斗力,皇帝的直属亲军都不能保持足够的战斗力,怎么去震慑其他诸军,怎么却立更大的功劳来保持独立团的荣耀感?
所以,原先作为权宜之计的抽调独立团人手,此时就要停止了,只有这样才能保持独立团的纯洁性。
所以赵昰想了一下,准备筹建虞候教导司,主要负责基层军官的训练、教导,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