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黎卿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脚不小心踩到一颗小石子,一个没站稳,脚一崴,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
来人也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见她就要摔倒,忙伸手拉了她一把,“小心!”
胡乱抓住那只伸过来的手,黎卿成功地稳住了身体。
看着面前站着的人,黎卿深吸了一口气,没好气地道,“不知道人吓人会死人的吗?”
“对不起,”少年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变声期特有的沙哑,看了眼虚掩着的院门,道“我刚刚想进去来着,可你在这儿,”少年话没说完,可里面的意思谁都懂。
黎卿木着一张脸,感情是她挡了别人的道儿?
不过,看着面前的少年,黎卿眨了眨眼,想了想,试探地问,“你是今天来做客的这家人的亲戚?”
“嗯!”元嘉彦点点头,对着一脸绝望的小姑娘眨了眨眼,促狭地开口,“阿卿表妹,百闻不如一见,幸会啊!”
他早就听说乡下的阿婆捡了一个小姑娘,想到这女娃娃刚刚的嘀咕,元嘉彦就忍不住想笑。
这就是阿婆口中乖巧可爱的阿卿?估计是表面功夫吧。
“呃呃…”黎卿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了笑,心中只想骂娘,妈蛋,背后说人竟然还让人听见了,她是不是流年不利啊。
见少年的手还抓着黎卿的手臂,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黎卿肩上的白泽有些坐不住了,毫不客气地一爪子挠了上去。
阿卿是他的,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半大小子还敢抓着不放,要造反啊!
白泽舔了舔爪子,斜觑着他,心中有些淡淡的忧伤,果然,兽形啥的太鸡肋了,明明想英雄救美的是他来着。
不得不说,这只妖绝对称得上是忘恩负义,以德报怨的无耻之徒的个钟翘楚。
“嘶!”元嘉彦吃痛,这才反应过来,忙收回了手,低头对上小兽恶狠狠的目光,元嘉彦轻啧了一声,“阿卿表妹,你这只宠物有些意思哈!”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称呼转变噎了一下,黎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下,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们这还是第一次见吧,这么自来熟真的好咩。
将肩上的小兽提溜下来抱在怀里,懒得搭他的话,直接推开院子门走了进去。
被忽视的元嘉彦,“……”这小姑娘似乎对他有些敌意啊。
摇头无奈的笑了两声,也跟着走了进去。
不大的正屋里坐了三个人,正在谈笑,言语亲昵,是不是传出阵阵笑声。
“阿婶,你这两年身体还不错吧,”讲话的是一个女子,因为保养的很好的缘故,看着不过三十来岁,衣着打扮十分时尚,面容温和,举止娴静,此时看着刘阿婆笑得十分亲切,“我们早就说接您去城里住也好有个照应,我们又不能时常回来,您一个人年纪也大了,我们平时也不放心。”说到最后,女子脸上明显有了一丝担忧。
“阿姑,把您一个人留下乡下我们确实不放心,您还是跟我们回城里住吧。”一直没开口的中年男子也说话了,面容严肃沉稳,与元嘉彦有三四分相似。
刘阿婆看着两夫妻,摇了摇头,“阿芳,锦程,这话你们来一次说一次,我老婆子都快听腻了,就不能换句话吗?”
“可是,阿姑,我们确实是担心,”李琴芳有些激动,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她的父亲和刘阿婆是最亲近的堂兄妹,后来她父亲独自走出这小山村开始打拼,经过多年的努力也累积下一份家业,本想将这堂妹接出来,毕竟当时云涛已经去世了,他们又没有别的亲人,只是刘阿婆怎么都不肯,她从小脾气就拗,认准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父亲也就只能由着她,然后每年雷打不动地送东西回来。
虽然刘阿婆住在乡下,但两家人的情谊一点都没减少,因为父亲生意忙,母亲又去世的早,所以从小也是赖在刘阿婆身边长大的。
刘阿婆无儿无女,对小辈格外耐心包容,对于李琴芳来说就相当于是母亲了,父亲临终前还特意嘱咐她一定要多多照看刘阿婆。
本来家里条件也够,所以她想把刘阿婆接到身边也好照料,结果刘阿婆死活不干,非说城里住不惯。
她只能隔一段时间就回来看看,可最近这两年因为她丈夫工作调动的原因,回来不方便,所以也就没常过来,只让人隔一段时间就几点东西回来。
“阿姑知道你孝顺,”刘阿婆乐呵呵地,拍了拍她的手,“只是阿芳啊,你们有你们的事要忙,总不能成天围着我一个老婆子转吧,”不等李琴芳说话,刘阿婆又继续道,“再说我们祖祖辈辈都住在这村里,邻里乡亲的都熟悉的很,平时串门唠嗑也都方便,城里规矩大,我又不熟悉,去了倒是浑身不自在。”
听她都这么说了,知道老太太坚持了一辈子,一时半会儿根本不会改变主意,她也不再继续劝说。
喝了一口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眸问道,“对了,您上次托我们办的事儿已经办妥了,黎卿那孩子怎么不在?说起来都两年多了,我还没见过她呢!”
“卿丫头啊,”刘阿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你不提我都快忘了,眼看都要吃晚饭了,这丫头还不回!”
“阿姑,卿丫头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吗?”李琴芳皱着眉,问道。
当年她就知道了刘阿婆在山上捡了一个失忆的小姑娘,这两年也一直在打探有没有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