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班,您来了。”
看到李南方走进来后,围着桌子小声谈论着什么的孙大明等人,立即站了起来,态度恭敬的问好。
整个小车班的司机们,前两天对赌时怀疑李南方耍老千,一言不合就群起攻之,结果却被这厮趟了个人仰马翻,闹到了安保处,泣血请秦处长为民做主。
后来岳大老板却驾临安保处,亲自当场断案——岳总屁股坐的很歪啊,就算傻子也能看出,她全方位偏向李南方,为此不惜把张威调走,当众宣布提拔这厮为新的小车班班长。
虽说大家实在搞不懂,高高在上的岳总,怎么这样‘爱护’一刑满释放人员,但只要是个有脑子的,就知道李南方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既然惹不起,又不会辞职滚粗继续在这儿养老,那么大家必须要改正心态,把李班当做领导来恭敬,巴结。
希望大家良好的态度,能获得李班的好感,别揪着以前那点破事不放了,反正你也没吃亏,赢了我们的钱,打了我们的脸,这要不满意,还想我们怎么做啊?
于是乎,李南方刚走进来,就有人为他拉开椅子,恭请他落座,桌子上摆着新不锈钢水杯,一盒大中华香烟,还有一盆绿油油的君子兰。
那天打架后,被损坏的桌椅,没被损坏的,都换成了高档次的实木办公用品,尤其李南方还有单独的办公桌椅,估计与岳总所用的差不多一个档次,真皮座椅,不用坐,看上去就肯定很舒服。
“以后大家都是用一个马勺舀饭吃的了,别这么客气,显得太生分了。”
坐在椅子上,来回转动了几下,李南方拿起香烟,撕开点上一颗,扔给了孙大明:“我这人呢,从来都不记仇的,过去的就过去了,无论谁吃亏沾光,以后谁都不许再提。我们所有人,要紧密团结在以岳总为核心的周围,为让开皇集团有更加辉煌的明天,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
自凡是看过新闻联播,关注过各大报纸头版新闻的人,基本都能照葫芦画瓢,说一段冠冕堂皇的话,来证明他也是很有内涵的。
李南方话音刚落,值班室内就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孙大明等人满脸都是醍醐灌顶的神色,恨不得高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李南方很有领导派头的摆摆手,示意这些拍马屁的别再表演了,问:“天色还早,咱们摸一把?”
从者云集。
立即围在李班的办公桌前,发牌下底。
可打了没有十分钟,李南方就兴趣缺缺了,把赢来的那些钞票往前一推:“没意思,不来了,把钱都分了吧。要来,你们自个儿玩,我不参与了。”
这些家伙简直就是狗眼看人低,以为李班缺钱呢,傻子似的变着法输钱——好吧,李总承认人民币从来都是他的最爱,可关键是凭本事赢他们,那是一种享受,他们变着法的送钱,却是对李班的羞辱了。
而且这些混蛋,在打牌过程中,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从李班左脸上扫过。
这就草了,真以为李班没发现,他们心中都在暗问,是谁把他腮帮子抽肿了?
这简直是为民除害啊。
看那纤细的小手印,肯定是女人手抽的。
大家伙浮想联翩的,想到自己惹不起的李班,却被一女人抽脸,心里能不愉快吗?
孙大明还假惺惺的问:“天色尚早,再打两圈吧?”
李南方眼皮子一翻:“滚。再说半个字,我就把钱收回来了。”
孙大明一听这个,连忙弯腰用胳膊把那堆钱拢在怀里,笑的好像狗吃了屎似的,招呼大家去另外一个桌子上继续欢乐。
“等等。”
李南方忽然想到了什么,抬手对孙大明勾了勾:“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孙大明连忙屁颠颠的走过来,点头哈腰的,请李班指示训话。
拿手指瞧着桌子,李南方问:“是谁帮你们想到这个办法,用来对付我的?”
孙大明满脸的茫然,说:“李班,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李南方拿过桌上小车班司机上班准则,看了眼说:“第三条规定,不得在上班其间,做与工作无关的事。发现一次,扣除当月50的奖金。屡教不改者,扣罚当月全部奖金。三次还不改,将会被解除劳动合同——孙大明,你们这帮家伙,当着我的面,就敢对赌。”
孙大明苦逼了:“李班,刚才是您提议的好吧?您还说,以往过去的事,既往不咎——”
李南方抬手一拍桌子,满脸严肃的说道:“受岳总信任,任命我为小车班最高首长,我怎么可能会带领你们做知法犯法的事?孙大明,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
听这厮自称最高首长,又抬出知法犯法的大帽子后,孙大明就知道再不乖乖坦白,下场不要太好,苦笑着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是、是闵秘书。”
“闵秘书?”
李南方眨巴了下眼睛:“快说说,她是怎么教唆你们来对付我,利用我心慈手软这个弱点,来为你们争取利益的?眼珠子别特么乱转。小车班的工作规则第三条说,不得在上班其间,做与工作无关——”
“闵秘书说,李班您其实压根不在乎三五千的小钱。别说是三五千了,就是别人掉在地上三五十万,您也不屑弯腰去捡起来的。您和我们对赌,就是玩耍,从我们输钱后气急败坏的神色中,享受所谓的恶趣味。”
迫于威胁,孙大明只好把闵秘书推出来卖掉了:“我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