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一下子就从李南方额头冒出,连忙后退挣开她的手,低头想了想,单膝跪在了地上:“妈,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岳母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定定的望着他,眼神复杂,神色变幻不定。
为了女儿的幸福,她能牺牲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一切。
她不相信女儿,会堕落成那样——但却又不能不相信,事实总是胜过雄辩,让她觉得无地自容,如果不是薛星寒一再劝阻,她今天就会返回青山市。
岳母更是个传统的女人,自以为女儿已经成为李南方的女人后,就绝不能再水性杨花,去与别的男人交往了。
她没有丝毫责怪李南方撇下女儿跑回家的行为,只是在深思熟虑过后,做出了这个大胆的决定——如果李南方能照顾好女儿,保住女儿的清白名声,她可以付出让男人心动的牺牲。
李南方不敢要,岳母能确定,也很欣慰,可为了女儿,她还是在沉默很久后,再次说道:“南方,我知道你们男人,对母、母女花情有独钟。只要你肯答应我,好好照顾梓童一辈子,我就可以——”
“妈,除了您之外,我从没有用这个字,称呼过任何人。”
李南方长身站起,搀住了岳母的胳膊,异常认真:“以后,您能帮我们带孩子吗?不能嫌他脏,也不能嫌他调皮捣蛋。”
“能。”
岳母笑了,白净的脸庞,在月光下神圣的犹如王母娘娘:“但你也不能嫌我,在照顾他时脏了,调皮捣蛋。”
“可您女儿会啊。”
“我不会在意她说我什么,她小时候就那样子的,我不也是把她养大了?”
“她会埋怨我的,您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臭脾气。”
“这就得看你的本事了,梓童本性跟我一样,温柔婉约,现在刁蛮任性,都是现实生活逼得她。”
“是吗?我可没看出来。那您跟我说说,她小时候都做什么了,几岁才不尿炕的——”
在李南方的搀扶下,岳母说完岳梓童小时候那些丑事后,已经来到了小村里。
她新安的家,就在师母家的左边,隔着一条篱笆。
“既然回来了,那就在家多休息几天,让那个死丫头好好反省反省。”
岳母瞥了眼不远处几个鬼鬼祟祟的黑影,笑着说:“你今晚也早点休息——你师母也真够狠心的,怎么还让你师父跪搓板呢?”
李南方抬头看去,能从窗帘上看到,有个人影直挺挺的跪在那儿,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哼哼,不但是在跪搓板,还没耽误给师母洗脚呢!好,好得很啊,这才是最最严重的惩罚!”
“是吗?”
岳母眉梢一挑,好像想到了什么,笑了下转身走进了茅草屋内。
“最好是跪到天亮啊,哈,哈哈!”
李南方故意大笑几声,让疙瘩受惊汪汪狂吠起来时,老头那羞恼成怒的声音传来:“滚,给老子滚的远远地,要不然打断你的腿!”
“这会儿你的腿子快麻了吧?还能起来吗?哈。”
又讽刺几句后,抢在老头跳起来咆哮着要冲出来之前,李南方转身就跑。
随着师母的一声叱喝,已经开门扑出来的老头,就像被拴住脖子的疙瘩那样,被绳子猛地顿了回去,又乖乖跪搓板去了。
“怕老婆怕成这个样,也算是奇葩了。你是不是也被傻妞——”
李南方跑到那几个黑影面前,抬手砸了二愣子肩膀一拳,就被其他两个人抱住,掀翻在地上,几只脏手可劲儿蹂躏起来。
找到冰糖后,拴住和石头,才欢呼着放过他,却引起旁边居民的不满,一个粗鲁的娘们声音暴喝:“兔崽子,都给老娘滚蛋,大半夜的在这鬼哭狼嚎,还让人睡不睡觉了?”
暴喝声中,一个黑色物体嗖地飞来,重重打在了拴住的腮帮子上,把他刚吃到嘴里的一块冰糖,愣是给打了出来。
他却连个屁都不敢放,弯腰摸索起那颗冰糖,转身刚要去追见势不妙,速速逃走的李南方等人,女人又吼道:“把老娘的鞋子,给我擦干净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