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俩人一路北上的那辆黑色大越野车,依旧静静地停在车位上。
还有那个身穿白色运动装的女孩子,倚在车门上,抬头望着西边湛蓝的天空,眼眸深邃——病入膏肓的样子,真以为自己是车模呢。
“你怎么没走呢?”
李南方有些疑惑的问道。
岳梓童没理他。
“哦,原来你没车钥匙啊。”
李南方这才恍然,接着说:“那个什么,你不是国安最精锐的特工吗?随便找根铁丝开车门这种小事,应该难不到你吧?”
岳梓童一挺身,身子离开车门,快步走出了停车场。
看来,她有些受够了李南方的冷嘲热讽了。
她确实能随便找根铁丝,不需鼓捣太久,就能打开车门走人。
但关键问题时,停车场也有保安人员啊。
停车场的保安工作制度中,可没有美女偷车时就可以无动于衷的条例。
“好了,别生气了,我就是看你拉着一张脸,担心你会变丑,才故意和你开玩笑的。来,宝贝儿,上车,让哥带你一起去浪。”
李南方觉得,他现在越来越胸怀若谷了。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岳梓童“没来由”的脾气时,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哄她了。
岳梓童完全把在身边缓缓前行的车子,当做了空气,双手抄在裤子口袋中,任由山风吹起她飘逸的长,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快步疾行。
这洒脱样子,简直是太美了,就像泰山女神。
最不要脸的那个。
李南方可从来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欣赏美的机会,让车保持着与她步伐一致的度,缓缓前行。
渴了,后面有水。
热了,车里有空调。
无聊了,可以打开cd,播放一曲《纤夫的爱》,妹妹你在路上走,哥哥我做车里,恩恩爱爱,一路到白头——
当李南方感觉有些冷,落下半截车窗,刚要点上一颗烟时,已经走到汗流浃背的岳梓童,终于耐不住了,伸手开门。
没拽开。
几万块钱的面包车都能锁住车门,更何况这辆价值数十万的大越野呢?
“开门,你个人渣!”
岳梓童被车子拽着走了十多米,终于变得会说话了,抬手拍打着车窗骂道。
李南方就像个聋子,依旧不急不徐的前行。
岳梓童怒了,抬脚——伸向了车轮下。
瞧。
什么叫刁蛮任性?
什么叫泼妇?
当前岳梓童为迫使李南方停车,就把脚往车轮下伸的不理智动作,就是刁蛮任的泼妇行为。
幸亏李南方眼疾手快,及时踩住了刹车。
这才有效避免了某美女变成瘸子,可谓是功德无量。
不过,如果岳梓童以为只要使出这种小技俩,就能成功上车,那绝对是低估了李南方的小心眼。
“混蛋,你给我等着。”
春葱般的右手食指,恨恨地点了下升上车窗的李南方,岳梓童转身走下了排水沟。
她是真怒了。
必须得找块石头,把这破车给砸个稀巴烂。
泰山脚下公路的排水沟内,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能砸烂车子的石头。
找了块半截板砖大的三角形石头,岳梓童抄在手里,转身冲上了排水沟。
李南方早就在站在了车门前,右手拉开车门,弯腰四十五度角,伸出左手做出请的手势,恭请小姨大人上车的狗腿姿态十足。
可他小姨已经拿来了大杀器,如果就这样放下,岂不是会显得很没面子。
好吧,不能砸车,那就砸这个混蛋的脚。
砰地一声,三角形的石头,在公路上溅起一溜的火星,蹦达着滚下了排水沟。
及时抬脚躲开石头这种小动作,对于李南方来说没有丁点的难度。
“给我滚,滚的远远地。人渣,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岳梓童伸手,用力推在了李南方身上,把他推下了排水沟。
不等他走上来,岳梓童已经飞快的跳上车子,关上了车门,开始启动车子。
她决定,非得让这个人渣也跑出一身香汗,不,是臭汗来。
不然,她岳梓童的岳字,就倒过来写。
只是,车钥匙哪儿去了?
眸光好像要吃人那样,狠狠瞪着倚在车头上吸烟的李南方,过了足足三分钟,岳梓童才悻悻地坐在了副架势座上。
她终于明白了。
她的智商,还不足以对付这种人渣。
就像当初李南方刚住进她家的那段日子时,俩人斗智斗勇那么多次,她从来都是输家。
“咱们的爱情,已经深到能养鲸鱼的地步。而且,你现在也贵为豪门家主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小孩子脾气?”
李南方上车,疑惑地问。
岳梓童看着前面,冷冷地说:“只要你能离开花夜神,我保证会成为世界上最贤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