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您这些年来不停的到处跑。”

“隔上一段时间就朝着外头走,一跑就是两三个月。”

陈墨言为着这种沉重而难过,揪心,“您就是出去找田叔,找那个孩子?”

“嗯。好几次我都做梦梦见她抱着一个全身是血的孩子冲着我哭喊……”

“她在怪我。”

田子航明显进入一个自己的思绪当中。

眼神茫然而空洞。

嘴里头嘟囔的全都是自责,是他的错。

虽然他没有说出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陈墨言却能猜到几分。

不管是因为什么,田婶儿,也就是田子航的妻子生孩子那会儿田子航不在,然后出了什么事儿。

导至田子航这么多年的内疚自责悔恨。

她不知道当初那件事情里头田子航的责任占多少。

可这么多年来的自责。

还有满中国的跑,到处去找人,去寻人。

大海捞针。

这么把自己画地为牢的困在里头一住十几年。

想来,他也不好过吧?

陈墨言看着这个样子的田子航,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有时侯,活着的人,会永远比死去的人承受的更多,更痛苦。

田叔,就是这一种吧?

陈墨言最终不忍的打断田子航的回忆,“田叔,您该睡了。”

“嗯,果然是老了,让你听我唠叨那么久。”

田子航的笑容有些涩,也有些麻木。

想着他之前突然离开半个多月。

就为了一个朋友的那么一句话:那个孩子有几分像你。

然后失望而归。

精神受不住,一场大病……

陈墨言抿了抿唇,“田叔,你可是答应过我,要照顾我,要把我当成女儿看的,我这还年轻呢,再过一年多毕业,到时侯好多事情还要指望着你帮我呢,你可得说话算数啊。哦哦,就是现在我也离不了你呀,还有我的设计,我的店,没有了田叔我可不知道怎么是好呢。”

“行了,傻孩子,我不会有事的,你快去睡吧。”

他要是真的想不开,想要做点什么。

哪里还用等的到现在?

陈墨言也晓得这个道理,可不是还有一句话就关心则乱吗?

和田子航告辞,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间里头。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把被子什么的拿出来铺好,躺在床上的陈墨言没有半点睡意。

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心人,伤心事呢?

想着田子航,想着自己。

还有,刚才田子航说的,她的真正的父母……

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给丢了?

自己有必要去找她们吗?

当初的事情如今看来,这唯一的证人就是陈奶奶。

她说,自己是她捡来的。

所以她说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可是,事情真的是她说的这样吗?

想来想去的,陈墨言觉得自己的头好像要炸开。

最后,她深吸了口气,用力的闭上了眼。

直到凌晨快天亮才算是真正的睡过去。

早上的时侯。

陈墨言是被外头的砸门声给惊醒的。

她想也不想的从床上跳下来。

穿好衣服,鞋子走出来,院子里头没有一个人。

外头,院门被人敲的叮当响。

陈墨言看了眼门口处,她走到了田子航的房间门口,“田叔,田叔?”

“没人吗?”

喊了好几声没有动静。

觉得屋子里头应该是没人,可陈墨言又有些害怕田子航半夜继续烧起来。

不是都说发烧会反复。

而且晚上最容易再烧起来吗。

陈墨言就有点后悔,自己昨晚就不应该回房睡。

该在这门口或是地下打个地铺啥的。

这样一旦有点动静她也好知道呀。

一边想着,她一边忍不住抬手推了下门。

房门一下子被打开。

里面竟然没人?

是出去了吗?

陈墨言退了出来,站在院子里头听着外头一声高过一声的砸门声。

她皱了下眉头没有出去。

很是淡定的去洗脸,刷牙梳头发。

也不知道田叔去了哪?

这一大早的,他的温度应该是降下来了吧?

洗好脸,陈墨言听着外头的动静还没有停下来。

偶尔还夹杂着两声女孩子气极败坏的怒声……

这声音?

她略一思索,便想起了是那一天来过田子航这里的那个女孩子。

好像,她叫田子航为三哥?

想到那天她对自己可是带着淡淡敌意的。

这样一想,陈墨言果断的更不会去搭理对方了啊。

然后她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房门口,胡思乱想着:

好在,今天上午是没有课的。

不然怕是要晚了。

陈墨言正想着呢,院门传来一道带几分怒意的声音,“你这是做什么,一大早的也不怕吵到别人,还有你那些话,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整个泼妇一般,你的素质呢,这些年你就是这样长大的吗?你真是让我失望。”

这声音是田子航的。

陈墨言眼一亮,田叔回来了。

她站起身子就听到院子外头田子航训斥对方的那些话。

当听到泼妇两个字时。

陈墨言嘴角抽了下,想像着那个女孩子听到这话脸上的精彩表情。

她都有些想转了身子回房间了。

谁知道那个女孩子进来之后会不会把火气发泄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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