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国听着妹妹没头没脑地问题,奇怪地看她:“妹妹,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盛夏咧嘴笑:“额,我就是突然想到问你一下。哥,那你想不想再要个妹妹?”
盛爱国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说道:“不想。虽然我们俩长大了能自己找吃的,不用爸妈操心。但是妈的身体不好……”
李香香平时出工做活又快又好,看起来身子骨很硬朗。
事实上并非如此,李香香习惯了生病时忍着熬着,再难受她都说没事,忍忍就过去了。
虽说这时代养孩子就是往锅里多加一勺水,但是盛爱国知道李香香的身体不好,怀上孩子对她的身体来说是巨大的负荷。
比起不知在哪里的弟弟妹妹,盛爱国显然更重视李香香,不舍得她受苦。
盛夏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的哥哥,半晌笑开了:“哥,我就是随口问问。”
她的家人就是这样的可爱。
前世的哥哥为了家人奉献一切,包括他最宝贵的生命。
重活一世,盛夏改变了盛爱国惨死在死人谷里的结局。
盛夏强撑着病体跟着盛爱国去到死人谷外围,没有让他独自去冒险。
她的哥哥没有出事,她的妈妈没有做傻事,她们家前世的悲剧没有重演。
这一世,盛夏没有失去爱她宠她的家人,她不再像前世那样无依无靠。
想到这里,盛夏的心安定下来,她不必害怕,因为她有最坚实的后盾——挚爱她的家人。
一切困难都是纸老虎!
盛夏的随口一问,倒是让爱操心的盛爱国往深处想了:“妹妹,不管我们会不会有弟弟妹妹,我们都要想办法找来更多吃的。咱们家的自留地土质太差了,种出的玉米没几袋。单靠这块地产出的粮食吃,咱们家得活活饿死。”
他们家的自留地里种了玉米,因土质不好,再加上没有足够的肥料,地里的玉米长得并不好。玉米棒子小,产量很低。
盛利在儿子闺女没闯入死人谷之前,他一度想着将自留地刚长苞的玉米给拿回家吃,总不能天天饿肚子干那么重的活啊。
退一万步来说,就是他自己不吃,家里的两个孩子也要吃啊。
光吃野菜,哪里行呢?
问题是这些玉米没长成,真掰了回家吃,一家四口人吃不了几顿。
这做法就跟杀小鸡吃肉差不多,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盛利这个当了几十年的老农民,真下不了手将这些玉米掰回家去。
弟弟妹妹的到来,不受他掌控,但是他知道,努力找到更多的食物囤着,以备不时之需,这一点准没错。
在这缺吃少穿的年月里,食物是最能给人带来安全感的。
盛夏赞同地点点头,随即想到个可怕的事情:“哥,你看那什么刘主任为了完成指标,逼着我们将口粮交上去了。万一等到收粮时,刘主任还是没倒台,提高粮食指标,收粮怎么办?”
盛爱国寻思着大山里的宝贝那么多,他的妹妹又有神奇的能力,再怎么着都不至于饿死。
小少年笑着劝慰妹妹:“妹妹,别怕。先前咱们家米缸里连一粒米都没有,现如今不照样找出了条活路?大山里多的是吃的,只要咱们勤快点,多往山里跑就行了。”
盛夏没她哥想的那么乐观,刘主任那种人看盛利他们在死人谷打到那么多的猎物,肯定会打死人谷的主意。
她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哪里能跟那些当官的对着干啊?
这不是以卵击石么?
不过,她们趁着刘主任等人搞事之前,多囤些吃的,倒也是个挺好的应对办法。
盛夏压下内心的不安,对她哥说:“哥,咱们加把劲,快点把地里的草除完,然后进山里去找吃的吧?”
盛爱国看了看妹妹额头的汗水,剩下的活他一个小时就能做完,说道:“妹妹,你先回家看看妈,确定妈没事。你再背东西过来,我在这儿,边干活边等你。”
盛夏没答应:“哥,咱们快些做完,一切回家。”
她哥舍不得她受累,她又何尝不是呢?
兄妹俩推开家门,看到贺建军正坐在院子里编竹筐。
盛爱国看他身旁摆着几个竹筐,对他的能干佩服得很:“贺建军,你真厉害,一早上就编了这么多竹筐。”
贺建军羞涩一笑,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盛夏,看到她眼里的赞赏,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甜。
盛爱国心里堵堵的,他很想收回他先前夸奖贺建军的话,他发誓,以后打死都不夸贺建军这臭小子了!
这小王八蛋看他妹妹的眼神黏糊糊的,欠揍!
盛夏没注意到她哥的心理变化,她扫了一圈没看到李香香的身影,问贺建军:“建军哥,我妈呢?”
说到李香香,贺建军皱了皱眉头:“伯母在屋里,她回来时脸色很不好,我问她要不要去看医生,她说不去,躺会儿就好。”
盛夏顾不上跟他道谢,拔腿就跑到李香香的房门口,拍了拍门:“妈,我进来了。”
不等李香香应声,盛夏拉开门进去,探了探李香香的额头,掌心传来滚烫的感觉。
盛夏轻轻唤了几声:“妈,你醒醒,你哪里不舒服?要不我们去看医生吧?”
她叫了几声,李香香过了好久才睁开眼,嗓音暗哑:“夏夏,我没事儿,躺会儿就好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热,只当是发烧了,所以钻到被子里准备捂出一身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