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香脑子里全都是她弟弟的消息,哪里管得了别的?
“你快说啊,啥好消息?你快跟我说!”
盛利边停车边说道:“你弟,我小舅子他活得好好的!”
“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李香香眼里全都是喜悦,她的眼泪随后掉下来,喜极而泣。
看了看左右,盛利拍了拍车后座:“媳妇,上车,我们回家再说。”
到了家里,李香香急巴巴地催着盛利把电报拿出来:“夏夏除了说这个事儿,她还说了啥?她有没有说她舅舅啥时候能回来?”
夫妻俩头挨着头一起看电报,反复看了好几遍。
确定消息准确无误了,盛利总算有闲心跟李香香开玩笑了:“媳妇,你这下可以把心放回肚子去了吧?”
李香香嘴上说着狠话,眉眼间的笑意早把她的真实想法给出卖了:“那混账小子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咋不给我传个消息啥的啊?等他回来,看我不揍他!”
盛利乐呵呵地听着李香香甜蜜的抱怨,摸了摸她瘦削的脸颊,收到这好消息,他这傻媳妇总算能睡好觉了吧。
自从确定亲弟弟还在人世,李香香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她变得很是爱笑。
哪怕是老眼昏花的徐广田都能察觉出李香香的不同来,老爷子私底下问了盛利,这才得知李香香的亲弟弟有消息传回来了。
徐广田听了盛利的讲述,问了句:“既然夏夏她舅舅还活着,为啥这么多年来都不给你媳妇传消息啊?”
诶?
盛利懵了下,对啊,他光顾着高兴,咋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徐广田又问:“你们两口子这些年来就没收到过你小舅子的消息?”
盛利点头:“是啊,我们俩都收到过夏夏她舅舅的信。”
徐广田琢磨了下说道:“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偷偷截了给你媳妇的信?”
盛利一脸的不敢相信:“啊?不能吧?他们咋能这么干呢?”
李香香姐弟俩相依为命,手足之情很是深厚。
既然他人还活着,没道理说这么多年都没给李香香写过信,这不符合常理。
徐广田提出一个可能:“你媳妇家里不是没人了吗?你小舅子要是寄信回来,你想想他能寄到哪里去?”
盛利循着这个思路,他有了个猜测:“陈家村……”
想到是盛家人在背后搞了小动作,偷偷藏起他小舅子的信,害得李香香这么多年都收不到她弟弟的消息,备受痛苦和煎熬。
盛利的脸色先是苍白如纸,很快又变得胀红起来,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徐广田等了片刻,等不到盛利的回答,他抬头看到红着眼的盛利,拍了拍他的手臂:“我瞎说的,你别当真。”
盛利却不这么认为,他曾跟那些冷心冷情的盛家人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他们会这么做不是没有可能。
从徐广田这里回到家,盛利总会忍不住偷偷去关注心情大好的李香香,不知道该不该跟她说这事儿。
如果真是陈家村的盛家人将小舅子的信给藏起来,不让他们两口子知道,他媳妇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思来想去,盛利决定先不跟李香香说这事儿,毕竟他无凭无据的,万一是他误会了呢?白白让李香香伤心难过。
当盛利为了这个秘密愁得夜里睡不着觉,辗转反侧之时,远在西南的苏首长已然确定了他这些年来寄回去的信和钱票全都被人冒领了!
苏首长震怒,转而把这事儿交给相关的部门,让他们去调查取证,胆敢假冒军属并冒领了他寄过去的那么多钱票。
不让那些骗子付出代价,苏首长咽不下这口气!
地方派出所的同志接到了通知,让他们协助解决这一恶劣事件。
盛利跟徐铁柱通过气,让他注意下陈家村那边的动静,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告诉他。
徐铁柱即将升职,从大队长升迁到公社领导班子,他的消息渠道不少。
“利哥,陈家村那边出事了,公安同志领着一群穿军装的人过去了。”
盛利听到这消息,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们去陈家村做什么?”
徐铁柱犹豫片刻,迟疑着说道:“利哥,我听说是盛家有人犯事了。”
“你知不知道具体是啥事儿?”
盛利心中有了猜测,但他仍旧是有些不死心地追问。
盛老太和盛小林从未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儿子,前些年更是为了活命带着盛家男丁过来向阳村要抢走他们一家四口的救命粮。
盛老太等人做事太歹毒,一点活路都不给他们一家四口人留。
看在盛老太等人曾把他养大的份上,盛利以德报怨地给了他们救命粮,又有了徐家人当靠山,他本以为跟盛家人的牵扯就这么断掉了,哪曾想到还会跟盛老太等人扯上关系呢?
徐铁柱暂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知道的消息就这么多了。”
“铁柱,你帮我多留意一下。”
徐铁柱皱了皱眉头,问道:“利哥,你该不会是打算帮盛家人吧?”
千万别犯傻啊。
盛利苦苦一笑:“铁柱,我不会这么傻,我就是,唉,我媳妇有个亲弟弟,你晓得吧?我小舅子去当兵好多年了,我媳妇从未收到过他的消息,一度以为他不在了。前阵子,夏夏跟我们说起她舅舅的事,我们才知道原来我那小舅子还活着。”
说到这里,盛利顿了顿,用力地抓了把头发:“我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