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教官耷拉着脑袋,任由好友兼上司喷她。
老实说,严教官的心里委屈啊,她倒是不想放人,新节目即将上演,她恨不得抓着盛夏时时刻刻训练呢。
但营区最大的首长发话了,还给贺建军和盛夏安排了车子去市里头,严教官能有什么办法啊?
梁云凤的怒气没存在太久,因为她很快得知那袭击盛夏的歹徒的真实身份,她看着那份简短却内容丰富的报告,顿时大惊失色。
能在那样穷凶极恶的歹徒手里头活下来,盛夏这次堪称奇迹啊。
严教官看着堪比变色龙的梁云凤,好气又担心地问道:“团长,你这是怎么了?”
梁云凤看了报告的最后一行字,惋惜不已:“唉,盛夏的伤太重了,以后都不能再跳舞了。”
这消息无异于雷劈,严教官惊呼道:“啊?盛夏不能跳舞了?她可是我们文工团的台柱子!”
梁云凤叹息着说道:“她的腿被歹徒打伤了,伤得很严重。”
得知盛夏受重伤,无法再跳舞的消息,除了盛夏本人以外,应该就是梁云凤最难受了。
当初招收新文艺兵时,梁云凤一眼就相中了盛夏,非常地看好她,亲自跟严教官说了让她好好栽培盛夏。
后来,梁云凤从战友那里知道,盛夏是被人举荐进来的,走了点关系。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盛夏展现出来的优秀,足以让所有对她来历产生质疑的人闭嘴!
严教官听到这里又惊又怒:“什么?盛夏竟然伤得这么重?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就拦着不让她出去!”
她没想到盛夏出去一趟遇到这种事情,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她凭着得罪大首长的危险,也要把她拦下来!
梁云凤拍了下桌子,打断了严教官:“行了行了,这件事已然成了定局。你再懊悔也无用,况且,你别忘了盛夏擅长创作剧本。她是不能跳舞了,但不代表着咱们文工团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梁云凤知道自家老友有多么重视盛夏,对她寄予厚望,可以理解老友的震惊和愤怒。
但事情已然发生,成了无法更改的定局,再去懊悔无用。
严教官眼含希冀地望着梁云凤:“团长,你的意思是盛夏不用退伍回家?她可以继续待在咱们文工团?”
“是。”梁云凤跟严教官对视一眼,叹了口气说道:“但是盛夏的伤势那么严重,她必须要有人精心照顾,所以我决定去医院问大夫,看看她的腿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能恢复。问清楚了,再确定给盛夏放多久的假。”
这是唯一留住盛夏的办法,好在那小丫头争气,除了舞蹈跳得好,还多才多艺。
不然啊,梁云凤纵然是再惋惜盛夏的舞蹈天赋,她也只能忍痛让盛夏退伍回家。
严教官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灰暗的心情好了不少,急吼吼地拽着梁云凤的手臂就准备出门去医院。
严教官边走边说道:“凤儿,咱们快走吧,一起去医院。咱们先问问大夫要养多久,再去跟盛夏说给她放假的事。”
梁云凤早习惯了自家老友风风火火担倒是没说什么。
等到了市里的军医院,梁云凤和严教官二人看到了身体虚弱、小脸惨白的盛夏,她们俩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几年前,盛夏是被她们同时相中,这一带在身边有好些年头了,彼此之间有很深的感情。
梁云凤和严教官到的时候,贺建军出去给盛夏打水去了,她俩只看到盛夏孤零零一人躺在床上,身旁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心里更难受了。
“盛夏。”
盛夏闭着眼睛思考问题,她并没有表现得那么坚强,不能再跳舞,对她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只是,盛夏习惯了替他人着想,不想让贺建军看到她伤心绝望的样子,所以她才会故作轻松地说了那么些话。
骤然听到严教官温柔的声音,盛夏以为她是出现了幻听,几秒后她想起自己的处境,再想到梁云凤和严教官两位领导平日里对她的照顾,她们俩会来看她,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这么一想,盛夏睁开光芒有些暗淡的眼睛,入目的是两张盛满关心的脸,她勾了勾嘴角,一一打招呼:“团长,严教官,你们来了。”
“嗯。”严教官看到盛夏依旧灿烂的笑容,心头一紧,她一把拉住生下的手,“盛夏,你别太难过。你先安心地养伤,等你伤好了,再回文工团。”
“啊?”盛夏惊讶地看向严教官,而后看向立在严教官身旁的梁云凤,“团长,我不用提前退伍吗?”
她以为从此之后要跟文工团的大家说再见了,原来,她还有回文工团的机会吗?
梁云凤竭力地让自己保持严肃,嘴角却不可抑止地扬起:“不,不用。你的伤影响到你跳舞,但并不影响你创作。所以,我决定给你放半年假,回家好好养伤,养好了再回文工团。”
盛夏望着梁云凤怔怔出神,眼里全都是茫然。
半年的假?
半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太多事情,她不知道半年后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但她此时此刻是真的非常感激梁云凤和严教官,她们对她的关心是实打实的。
盛夏一连道了好几声谢:“谢谢团长,谢谢严教官,谢谢你们!”
从医院出来,严教官和梁云凤相对而立,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模一样的担心。
严教官叹息着说道:“盛夏跟其他人很不一样,她是个特别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