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顾不上四周有没有出现,没好气地骂贺建军:“你给我住口!”
见他脸上没半点悔意,还朝她眨眨眼,盛夏实在气不过又踹了他一脚!
这人非要囔囔着全营区的人都知道,他才满意吗?
贺建军见她脸颊红彤彤的,漂亮的大眼里全是怒气,不敢再惹她不高兴。
在别人跟前是个冷面阎王,到了盛夏面前,贺建军哪里还能绷着住冷脸?
他不知道别人见到心上人是什么心情,反正他是一看到盛夏就心生欢喜,看到她就嘴角上扬,笑起来傻里傻气的。
贺建军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让盛夏心情变好。
他试探着问道:“夏夏,你真生气了?我,我是跟你闹着玩的。要不,我站着不动,你再踢几脚?”
盛夏真真被他的笨拙给气笑了,听听这人问的什么问题啊?
什么真生气了?生没生气摆在脸上呢,还能假生气不成?
她是很生气啊!
盛夏故意凶巴巴地朝他挥了挥小拳头:“你不要说话了,再说小心我再踹你!”
“嘿嘿。”贺建军这会儿不说让她随便踹了,虽说对他来说,打是亲骂是爱,但是时不时有人“路过”,他不想让人传闲话。
盛夏懒得理他,把他塞过来的票子全塞到她的口袋里,边走边寻思着待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数数贺建军给了她什么票子,数量多少。
她倒不是贪图贺建军的钱财,而是想着明儿个请假去城里一趟,揣上票子给她哥和贺建军买几件穿在里头的衣服。
部队里是管吃管穿,但穿在里头的衣服布料好的话,穿着比较舒服。
盛夏这人吧,生活条件不好的时候她是可劲儿地省吃俭用,现如今生活条件变好了,她也不会委屈家人和自己,用得起好的,干啥还要用那些不好的东西呢?
人活着短短几十年,挣来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在一定的标准内,让自己过的舒坦,比什么都重要。
不然,拼死拼活地干活挣钱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活得更好么?
这个道理吧,很多人都懂,但你要是过惯了苦日子,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你就会担心吃不饱的问题了,久而久之这人节俭的性子就养成了。
盛夏是多活一世的人,她经历的多了,看到的多了,眼界比别人宽。
尤其是,前一世盛夏是真的拼死拼活地把贺家那几个白眼狼给拉扯长大了,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那几个白眼狼花光了她的积蓄,见她突发急病,怕要花钱,半点不顾念她对他们的情分,几兄弟用破席子把她一包,抬到了荒山抛弃,任她自生自灭。
换做是谁,只怕都要受不了这种结果,盛夏就是被刺激大了,她不想再做前世那个傻乎乎的自己,在能力范围之内,她要吃好喝好过得好!
至于未来如何,盛夏是不担心的,她有真本事,更是有大靠山,谁都有可能没饭吃,就唯独她不能。
盛夏对于这点是非常笃定的,她习惯了居安思危,总会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不至于让自己无路可走。
况且,后世的发展一片光明,只要她不脑抽做了出格的事情,保管她后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啥也不用愁。
盛夏在心里盘算着去城里买什么东西,一声都没吭,落在贺建军的眼里却成了她真的动怒了。
贺建军心里堵得厉害,他不想惹心上人生气的,他听人说了女人老是生气的话,容易老得快。
尤其是每个月特殊时期,女孩子要是生气了,真的对身体特别不好。
这些话是贺建军从那些个成了家的大老粗嘴里听来的,别看这些大老粗个顶个的壮实,看着像座小山壮实,但在自家媳妇跟前都是小绵羊。
至少,贺建军见到的基本都是这个德行的,嘴巴上跑火车厉害得不行,回家媳妇让跪搓衣板,绝对没二话。
倒不是部队里所有的大老粗都这样,只能说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贺建军骨子里是疼媳妇的人,他乐意接近的也是差不多的。
贺建军满怀愧疚地向盛夏保证道:“夏夏,我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他知道这个很难办,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惹到盛夏,但他会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更好。
盛夏停住脚步,转头看向耷拉着脑袋的男人,无奈又觉得好笑:“我没生气。你别老是脑补我生气,行不行啊?我要真生气了,你保管见不到我了。我肯定跑得远远的,懒得搭理你。”
“当真?”贺建军耷拉着的脑袋倏地抬起来,就跟那兔子的长耳朵突然竖起来差不多的感觉。
盛夏从这傻子的眼里看到让她面红的浓情,没吱声,迅速地转过身过去,她的脸在那数秒间就红成了苹果。
她没法再欺骗自己的内心,她对贺建军不是没有一丝感情,恰恰相反,她紧闭的心扉对贺建军敞开了,不然她又怎么会那么痛快地收下了他塞过来的票子?
不单是收了人家的票子,盛夏还盘算好了要给贺建军做穿里面的衣服呢。
给男人做里衣这么亲密的事,哪是随随便便做的?
不过,盛夏没打算现在就跟贺建军说破,她还有些顾虑,得好好想想再说。
结婚是人生大事,盛夏必须要认真想想,想通了再跟贺建军提一提。
但在这之前,盛夏是不介意展露她的一些想法,最起码要让追求她的贺建军知道她的态度,她对他或许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