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县里的报纸上就报道了盛夏的光辉事迹,她更是直接被称之为“穷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又是出了一次风头。
不单是物以稀为贵,人也如是。
这时候的大学生很金贵,高考就跟过独木桥似的,竞争很激烈。
你要是没点真材实料,还真考不上大学。
因此,大学生在村民眼中那是顶顶聪明、有本事的人,特别值得尊敬。
不像后世,你走到街上随便找一个问都有可能某某大学的大学生,就跟菜市场里随处可见的大白菜似的。
徐广田一大早眼皮子跳得厉害,他这几年耳朵越发不好使了,奇怪的是他听到了疑似喜鹊的叫声。
徐广田一脸纳闷地想着:这大清早的,他眼皮子狂跳又是听到喜鹊叫声的,是不是发生了啥好事儿?
等到了中午,徐广田果真是听到好消息了——他的乖孙女考上大学了!
徐铁柱和盛夏被乡亲们围得水泄不通,走一步都难。
盛利从乡亲们的口中,得知这一大好消息后,他第一时间便跑去找徐广田。
李香香则是脚步匆匆地赶回家去,看看徐铁柱是不是在家里,没成想半路上就看到徐铁柱和她的闺女盛夏被乡亲们围住了。
见到这一幕,李香香没作声,而是竖起耳朵听徐铁柱和盛夏怎么回答,乡亲们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
徐铁柱和盛夏俱是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他们的疑问,回答了这个,下个问题又来了。
这不,短短的一段路,他俩愣是走了好久。
李香香站在人群外看着,她的眉眼间尽是欣喜之色,闺女有多想上大学,没人比她这当妈的更清楚了。
现如今,闺女得偿所愿,李香香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她真担心闺女发挥失常,考砸了呢。
虽说考不上大学的高中生比比皆是,但是李香香哪里忍心看到闺女黯然神伤的样子?
林月娥激动地喊道:“夏夏她妈!你们快给夏夏她妈让个路啊!”
要不是徐铁柱的媳妇林月娥出声叫她,乡亲们和徐铁柱、盛夏他们都没注意到李香香的存在呢。
听到这话,乡亲们自发地让出一条道来,笑盈盈地看着这对母女。
要是她有盛夏这么有出息的闺女,不知会有多高兴呢。
李香香面色潮红地往盛夏走去,没走到半路呢。
盛夏已然冲过来,握住她的手:“妈,我考上大学了!”
李香香喜极而泣,她本就是话少,这会儿更是直接说不出话来,只知道点头。
好些感性的妇人还背过头去偷偷抹眼泪,哎呀,真是太感人了。
没过多久,盛利直接背着老爷子过来了,原来老爷子嫌自己腿脚慢,头一次主动提出要盛利背他过来。
“夏丫头!”
徐广田洪钟般的嗓音,让乡亲们纷纷循声看去,看到老爷子趴在盛利的背上,俱是面露惊讶。
老爷子的脾气无人不知,最是不乐意让人扶着或者牵着,这会儿居然乐意让盛利背着,真是太难得了。
盛夏听到老爷子的嗓音,赶紧迎上前来,小心地将他从盛利的背上扶下来。
徐广田激动无比地说道:“夏丫头,我听说你考上大学了?”
盛夏极力地压抑她的激动之情,说道:“铁柱说我真的考上了,而且是我们省城的大学。”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徐广田一口气说了三次,他看向周围的乡亲们,笑道:“我这辈子有两个大学生的子辈,我这一生算是值了,没白活!”
老爷子这话半点都不夸张!
向群是徐广田一手拉拔长大的,算得上他的干儿子了。
向群是他们县第一个考上燕城大学的,毕业之后直接回来向阳村教书,现如今在钢铁厂工作,前途一片大好。
而盛夏则是他们村第三个考上大学的,现如今大学生毕业包分配,不像后世“毕业即失业”。
你要是有个大学生头衔,升职加薪什么的都会优先考虑你。
老爷子说着说着眼眶发红,他这是高兴的眼泪,他问了盛夏几句便把徐铁柱叫过来,当众问他学费的问题。
徐广田多次提醒徐铁柱,要他有机会问清楚盛夏念一年大学要花多少钱,目的是看看他攒下来的棺材本够不够。
要是不够,老爷子打算张口跟几个儿子要钱,怎么着也得让盛夏安心的念书。
大不了他豁出这张老脸,以他的名声做担保跟村里的人借钱,等盛夏毕业之后,再让她把钱给还了。
徐铁柱当即把他在公社以及高校长那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出来。
听说盛夏考上大学后,不但不用花钱,兴许还能挣到钱的消息,村民们都惊呆了!
距离向群考上大学时间太久远了,大家伙都忘了向群当初上大学有什么待遇了。
只依稀记得,那年他们全村人坐在一起吃了酒席,各家各户还拿了点钱出来,凑起来给向群当路费呢。
不过,那会儿向群考上的是燕城大学,首都太远了,所花费的路费的确很多。
而盛夏不同,她考上了省城的大学,所需的路费不多。
若是钱够花,每逢节假日,她还能赶回家住个几天呢。
听了徐铁柱这些话,徐广田日渐佝偻的腰板子挺得特别直,快赶上村口那丛竹子了。
盛利和李香香夫妻俩相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喜,其实他们俩攒了有一百块钱。
以这时候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