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建军看着一脸满足的弟妹,突然起了谈兴:“我今儿个是运气好,碰到了落到陷阱里的野鸡,咱们才能有肉吃。你们夏夏姐姐比我厉害多了,她每次进山都能逮到野鸡呢。”
听完大哥说的那些话,贺建邦半信半疑道:“真的啊?”
贺建军白了傻弟弟一眼:“真的!要不我骗你干啥?骗你有肉吃?”
“嘿嘿。”
贺建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没别的意思,单纯就是觉得惊讶。
毕竟,山林里的野鸡跑得贼快,不好抓啊。
贺军红想了想,神来一句:“夏夏姐的运气好。”
贺建军先是一愣,而后赞同地点点头:“军红说的没错。”
他想到盛爱国在信里说的那些话,格外认同贺军红这句话。
贺建邦蹲在山洞里等大哥回来时,他的小脑袋瓜开始运转起来了,他们兄妹仨势单力薄,肯定是扛不过陈大英等人。
打是肯定打不过,他们干脆躲到山洞里。
贺建邦提议道:“大哥,咱们要不拿些红薯来这里放?白天就来这里待着,到傍晚再回去?”
意外地看了眼贺建邦,贺建军皱了皱眉头:“不用这么麻烦,她们没几天嚣张日子可以过了。”
贺建邦看了眼山洞,他觉得这山洞给他的安全感,比那个隔三差五被人闯进去的家多得多。
他不舍地看着山洞:“那咱们明天还来吗?”
“你就这么喜欢这里?”贺建军带着试探的意味,半开玩笑问道。
贺建邦一脸认真说道:“跟你们在一起,哪里都好。”
“那我们明天还来。”
贺建军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更浓郁了几分,他真切地体会到了当兄长的乐趣。
以前照看弟妹,贺建军的初衷是为了报答贺伟的恩情,不想欠他爸太多。
但人心都是肉做的,现如今的贺建军,他不介意为弟妹多付出一些。
贺建军领着弟妹在山林里晃悠,他这么做是想让贺建邦获得快乐的回忆,从而达到忘却不愉快的回忆的目的。
贺建邦外表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妥的,但夜里他做了噩梦,梦里哭得特别伤心。
贺建军哄了好久,才把睡梦中嚎啕大哭的弟弟哄睡过去。
叶雯婷真不是个东西!
贺建军想到这里,不由得佩服他的爸爸,贺伟做事雷厉风行很果决,那会儿顶着巨大的压力跟叶雯婷离了婚,真的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今天,贺建军选择带着弟妹在外头,倒是很好运地避过了一场灾祸。
叶雯婷一大早跑回娘家哭诉,求陈大英给她拿主意,要怎么做才能把诸越平给捞出来。
她一张口,陈大英就来气,想她辛辛苦苦地把闺女养大,还费了牛鼻子劲儿给她接连找了俩很有本事的男人。
这是为了啥?
还不是为了借闺女的势,好拉拔老叶家起来吗?
陈大英一想到她的如意算盘打不响了,气得直锤胸口骂叶雯婷愚蠢、没本事。
偏偏她这傻闺女没半点本事,笼络不住男人的心也就罢了,咋运气这么背呢?
要说之前跟贺伟离婚,贺伟现如今是团长,位高权重,他们老叶家不好跟他闹得太狠。
但这次叶雯婷嫁给了诸越平,眼看着诸越平要升职了,咋在这节骨眼上出事了呢?
叶雯婷是来求主意的,不是来气她妈啊:“妈,你咋怪上我了呢?”
叶雯婷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可不就是往枪口上撞么?
陈大英的音调骤然提升几度:“不怪你怪谁?难道要怪我吗?怪我没把你教好?可你现在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啊!你说你咋就一点都不长进呢?”
叶雯婷被喷得满脸口水,她心里委屈得不行,这咋能怪她呢?
她啥也没做啊,诸越平咋被人抓的,她啥也不知道啊。
陈大英指着叶雯婷的鼻子喷了她一通,出了心口的恶气,便把她赶回家。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快到吃饭的点了,出嫁女赖着不走是想干啥?
叶雯婷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半个主意都没讨到,眼眶红红的离开了娘家。
陈大英出了气,她那大儿媳妇状似不经意地说了句:“该不会是被那小杂种连累了吧?”
陈大英眼睛瞪得老大:“你这话啥意思?”
大儿媳妇神秘兮兮地说道:“妈,我听说那小杂种的命挺硬的,跟他靠得近会被他带累的。”
陈大英怒斥道:“屁话!你小姑跟那小杂种半点都不亲近!我告诉你啊,这种封建迷信的话,你别瞎说!省得把我们老叶家给带累了!”
她这嘴上说得很硬气,心里却直犯嘀咕:自从那小杂种来到贺家之后,雯婷这日子过得是一天不如一天,该不会真的想大儿媳妇说得那样,雯婷是被那小杂种带累了吧?
大儿媳妇低眉顺目地立在一旁任由陈大英训斥,她的心里却暗暗得意:陈大英肯定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这不,陈大英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她回屋拿了钱和粮,直奔神婆家去了。
虽说这年头“破除封建迷信”的口号喊得老响,但老百姓们笃信了大半辈子的迷信思想,哪能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呢?
陈大英怀揣着钱和粮跑去找神婆了,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去的,回来的时候满心满眼的全都是愤怒!
贺建军那小杂种与叶雯婷命格相克,他真是把他们老叶家给害惨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