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父亲叫盛洪军,他这辈子没有儿子傍身,只得了五朵金花。
在陈村,盛洪军这样连个儿子都没有的人,是最被人瞧不起的,暗地里都说盛洪军家是绝户头了。
盛洪军见媳妇一连生了五个都是不值钱的闺女,心灰意冷,以致于原主五姐妹连个正经的名字都没有。
从盛大妞,盛二妞,一直喊到了盛五妞。
原主当年嫁到了贺家,相当于是被盛洪军两口子给“卖”过去的,因此她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原主在贺家的日子不好过,每次回娘家,拿的年礼那么点,也得不到娘家人这边什么尊重。再加上她本身不是那种能言善辩的人,妥妥一个包子,连亲姐妹都瞧不起她。
具体表现在,盛家外嫁的四个姐妹到了大年初二回娘家,第一时间就是攀比她们从娘家带回来的年礼。
谁带回来的年礼最多最好,那就会得到盛洪军夫妻以及盛五妞、陈宝安夫妻的热情接待。
像原主这样,每次都拿那些不值钱的青菜豆腐回来,让她在家里吃一顿,陈宝安都嫌亏了。
别看陈宝安没啥本事,但他特别要面子,大年初二都要摆上一桌子好菜的。
原主带回来的那些东西,哪里能入陈宝安的眼呐?他这人嘴巴臭,瞧不上原主就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弄得原主心虚又有点怕他。
为了弥补内心的不安,原主每次回到娘家都会抢着帮忙干活,在饭桌上也不敢往荤菜上动筷子,吃得最少,做得最多的人就是她了。
只可惜,就算原主做到了这份上,她仍旧被娘家人瞧不起,只把她当成是来家里帮忙做事的保姆,没给她应得的尊重。
不过,今年的情况要发生大变动了。
盛夏不是忍气吞声的包子原主,她这次不仅是带着丈夫和孩子们过来,比照着其他姐妹带了年礼过来,所以她是不会再像原主那样做那么多事。
吃力不讨好。
陈宝安一瞧见贺建军背着背篓过来了,脸上堆满了笑,上前跟贺建军打招呼:“唉哟,三姐夫,你真是稀客啊!”
贺建军从盛夏那儿知道这陈宝安是什么性子的人,不慌不忙地让盛夏跟上,而后边走边跟陈宝安打起了交道。
陈宝安有点眼力见,他瞧着贺建军那么照顾盛夏和孩子们,没把他对盛夏的嫌恶展露出来,而是笑着捧了几句。
贺建军啥样人没见过啊?像陈宝安这种吃软饭的窝囊废,他见得多了。
陈宝安见盛夏牵着孩子们跟在他们俩大老爷们身后,他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皮笑肉不笑地提醒道:“三姐,娘和五妞在灶房里忙活着呢。她们一大早就念叨你了。”
能念叨啥?还不是因为盛夏不像原主那样,早早地回娘家帮忙?
呵呵,当她不知道这帮人是怎么想的么?她是绝对不会惯着这帮人,该做的事,她不会推辞,想要欺负她,休想!
盛夏假装听不懂陈宝安话里的暗示,她笑着说道:“我这次带着孩子们一起过来,路上耽搁了些。”
陈宝安见她主动提到这事儿,以为她是听懂他的暗示了,回头继续跟贺建军说话。
结果,盛夏没去灶房,而是继续跟着他们进了堂屋。
陈宝安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三姐是什么意思啊?以前她哪次回娘家不是提前过来帮忙?
难不成是因为贺建军回来了,她的腰杆子挺起来了?
陈宝安顾忌着贺建军在场,到底不好说得罪人的话,只得忍着气将贺建军一家五口人领到了盛洪军的跟前。
“爹,三姐夫和三姐领着孩子们来了。”
盛洪军一瞧见贺建军,当即眼睛亮了起来,对盛夏的脸色也好看了那么一点点。
“三妞,你咋不早点说建军来家里呢?嗨呀,家里都没买多少菜,宝安,去买两斤肉回来!”
陈宝安的脸抽了抽,但他很快想到他兜里没钱,往日里想偷偷买点东西都得攒上很久,想必爹是知道的。
要买肉就得有钱啊。
家里的财政大权掌握在盛五妞身上,陈宝安以前很难从他媳妇那里拿到钱,这次倒是可以接着盛洪军和贺建军的名头,问他媳妇多要几块钱。
盛五妞听了陈宝安的话,果真是多给了他两块钱:“剩下来的钱要一分不少给我拿回来。”
她知道陈宝安有一肚子花花心思,这人一旦手里头有钱就要完蛋,因此她不敢给她男人多余的钱,就怕他有了钱出去跟人乱搞。
陈宝安才不听她的,给他的钱肯定要花得一分不剩,怎么可能会剩下?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盛洪军知道贺建军是排长了,高兴地直搓手,凑过去想问问他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却见盛夏还坐在堂屋没去灶房帮忙。
他当即拉下脸吩咐道:“三妞,你这是把自己当客人了吗?回了家咋不去给你娘她们帮忙?”
盛夏倒是很痛快地应了,可她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叮嘱了孩子们几句才动身的。
盛洪军心里有气,可他到底有点脑子,没在贺建军跟前说盛夏不好的。
等盛夏一走,盛洪军搓着手掌,小声问道:“建军呐,你是军官了啊,那,那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应该能挣不少吧?你看你家都起了大房子了,你们搬出来之后又起了一个房子,肯定能挣不少吧?”
贺建军一听就知道这位便宜岳父打什么主意了,他半真半假地说道:“爹,我爹娘现在住的那个房子吧,的确是我